李慧走到张护士面前,然后从手提包里面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你点一下。”
张护士诺诺地把信封接了过来,她没有把信封打开,而是问道:“你……为什么要诬陷那个叫律画的女学生?”
李慧不屑地斜了她一眼,“赶紧把钱点一下,数对了我就走,咱俩以后就当做从没认识过,这样对谁都好。至于我为什么要诬陷律画,你不需要知道。”
“……”张护士被噎了一下,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女声,“张护士不需要知道,我作为被陷害人,我总得知道了吧。”
李慧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律画正大步朝自己走来,“你……”她反应过来之后,伸手就去甩张护士的耳光,“你竟敢骗我?”
她的手还没落到张护士脸上,就被系主任抓住,他朝她大吼,“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打别人?我们师范大学怎么会有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学生。”
李慧可以不畏律画,但面对系主任,她还是怂了,“主任,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系主任冷呵了一声,然后把她往一旁扔,鄙夷地问:“那你跟我说说,我认为的是哪样?”
“……我……”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李慧一时不知该组织语言圆这个谎。
她说不出话,系主任直接替她说了,“我认为的是你不洁身自好,在读时期跟别人珠胎暗结,不得已去堕胎,而你并没有对自己的行为进行检讨反省,甚至坏心眼地把这件事嫁祸给同学。”说到最后,系主任已经气得嘴唇在发抖,他指着她,“我们师范大学容不下你这种学生。”
李慧什么都不怕,就怕被学校开除。她辛辛苦苦考上大学,好不容易花了三年多的时间熬到大四,更重要的是小姨夫已经答应等她毕业之后安排她进他单位,到时候她就可以留在B市,不用再回D市这种小城市,再被父母兄弟姐妹拖垮她这一生。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在颤抖,动作先于意识,她“扑通”地跪在了系主任面前,抓住他的裤管,“主任,我是一时糊涂,我知道错了,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千万别开除我。”
公园门口人来人往的,大家都往这边看热闹,系主任觉得难堪极了,他嫌弃地拿开李慧的手,“你要认错的人不是我,是律画。”
李慧整个人僵住了,半晌她抬起头去看律画。
即使她刻意隐忍收敛,可她眸中的怨恨怎么都无法掩盖得住。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黄浩川就不会抛弃她,她就不会堕落做了小姨夫的情/妇,更不会有今天的这一些事。她越想,她眸中的妒火怒火又烧了起来,她呵了一声,破罐子破摔地说:“我李慧就算去当乞丐,也不会求你律画这个贱女人。”
话落,“啪”的一声响起。
猝不及防地,律画用力打了李慧一个耳光,李慧有些懵了,反应过来之后捂着脸向系主任卖惨,“主任,你看她打我。”
“恶人先告状”说的就是李慧这种人,律画甩了一巴掌不解气,紧接着又在另外一边脸上甩了一个。
“主任,她又打我……”李慧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她强忍着还手的冲动,试图在系主任这里求得最后一点同情分。
谁知道系主任悄悄别开脸,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律画一看,心里窃喜,又上前甩了两个。
李慧终于忍不住,她起来反抗。律画却被温勉拉到身后,跟老母鸡护小鸡一般地护在身后,她想还手根本没有机会。
她气得在原地直跺脚,然后又听到温勉问律画:“还要打吗?我把她抓起来给你打个痛快。”
系主任听到这番话之后,还是充耳不闻。
律画摇了摇头,说:“不打了,打多了我手疼不划算,反正她做了这么多坏事就没好下场,被学校开除是最基本的。”按照现在的法律制度,要定李慧入罪是不太可能,但她在校期间怀孕又堕胎这件事已经严重挑破了学校管理的底线,这种情况已经明文规定需要被开除的。
律画说得没错,当天中午,趁着国庆假期之前,学校公布了对李慧开除的通知,并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还了律画一个清白。
虽然事实证明律画是无辜被冤枉的,但她还是因为这件事再次被系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她去到主任办公室的时候,现场除了他,校长也在。
律画进去分别喊了声“校长”跟“主任”,校长轻轻点头之后就什么都没说,安静地坐在一旁。
“你坐吧。”说话的是系主任,律画依言坐下,然后系主任开始说话,“现在学校出了公告,这件事也算是过去了。对于过去几天你受的委屈,我代表学校表示对你安慰。另外,之前在处理这件事的过程当中,我们语气或者态度有不对的,也请你谅解。毕竟,作为育人者,面对学生犯下这种低级错误,我们很心疼,着急上火的时候失礼了。”
系主任这番话有几成是真的,律画不想去探究。好歹是领导长辈,面子总得过得去的,她说:“没关系,现在学校还我一个公道清白,我很感谢。”
“你会这样想非常好。”系主任满意地点了点头,但还是没忘了正事,道:“律画,虽然这件事你是受害方,但我不得不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