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面对林澈的训斥,朱樉发挥出脸皮厚的作用,凑上前道:
“先生,您别生咱的气啊!”
“咱也是希望,您和咱爹早点见面。”
“只是…陛下要北伐,咱爹和军中将领们,每天待在京畿大营,筹备北伐事宜,连家都难得回来一趟。”
“咱每次回去,都没见到咱爹,咱确实不知道他啥时回来,还请先生明鉴。”
说到这,朱樉目光闪烁不定,一脸心虚:
“先生,咱真想您早日见到咱爹,也帮咱说说话。”
“您不知道,在家咱爹稍不如意就骂咱,不管有事没事,咱都是他的出气筒。”
“有时候咱真的受不了。”
“只是这次确实不方便,咱爹被陛下委派到京畿大营,与魏国公等一起整理军务,一时真的抽不了空。”
隔壁府邸。
朱元璋听到这也是松了一口气,伸手抹了抹额头细汗。
这次,多亏了老二这臭小子反应快。
将见面这事给糊弄过去。
不然,真要现在就与林澈见面,还真是尴尬。
幕后真凶没抓到,奉天殿上将林先生拉出斩首,现在要请人家出山,这该如何解释?
“父皇?”
这时,记录的朱标站起来,走上前低声道:
“林先生盛情相邀,父皇何不就势…”
“毛骧的五军都尉府已经将幕后真凶目标锁定,查出真凶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林先生之前一直不愿与您相见,这次难得主动提出,是多好的一件事,您就借坡下驴,省得还筹划如何见面!”
“这不是免去了父皇的一个心愿?”
“这以后咱们听课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多好的一件事啊!”
“请父皇三思!”
太子朱标嘴里滔滔不绝,突然发现对面飘来一道严厉的目光,顿时垂头闭嘴。
“咳咳!”
“你小子心里想什么,你老子不知道?”
“咱和林先生在奉天殿,有过一次交锋,当时咱气急,完全没有考虑他的建议,就盲目的将他下入诏狱,等候处斩。”
“这件事,咱现在想想还觉得惭愧,咱对不起先生的一番金玉良言。”
“你老子也是要面子的人,你想象一下,咱现在与他见面有多难堪!”
朱元璋脸上带着惭愧,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内来回走动:
“等咱查出幕后真凶,将案情公之于众,再主动上门,这叫礼贤下士,给林先生一个大大的道歉。”
“就算林先生还记着咱的过错,不有句老话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咱还帮他找到了幕后真凶。”
“这也是一份情在这。”
“退一万步说,就算林先生还是记恨咱,那咱就多跑几趟,咱就不信他是铁石心肠。”
“记得当年,咱为了请刘伯温出山,亲自跑了青田县三趟,才将他请了出来。”
“何况是神一样的林先生,咱就是多跑几趟又如何!”
“到了那时候,林先生一定会看到咱的真心实意。”
“咱也就没了被动!”
“你懂不?”
见太子低头不语,朱元璋双手叉着腰,瞪着虎目道:
“咱知道你和老二都想咱早点与林先生见面。”
“可你们想过咱没有?”
“咱的面子还要不要?”
“等到咱万事俱备了,再与先生相见也不迟啊!”
不等朱标解释,朱元璋又道:
“你甭说了!”
“咱心里有数,该怎么办,还轮不到你来教我!”
“过一会咱先走,你过去将老二带回来,我担心他话一多就会露馅。”
“在一切没准备好之前,能让先生知道少点,就少点。”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么多天都等了,也不差最后几天。”
说罢,不等朱标回话,朱元璋一抖袖袍,大踏步走了出去,根本不给朱樉解释的机会。
出了府邸,翻身上马,逃难似的疾驰回宫。
另一边。
林澈见朱樉借口不愿让自己与他爹见面,也是无所谓。
虽然,他从朱樉的话音中听出,言不由衷。
林澈也不在意。
本来,他想借着与朱樉父亲见面之机,劝劝这位父亲,帮朱樉说点好话。
既然这小子,心里有疙瘩,自己也乐得清闲。
反正见与不见,与自己也没相干。
本想帮愣头青一个忙,顺便问一下刺杀的事情原委。
毕竟这件事事关自己。
还有就是自己这次没被处斩,活在这世上,看来想要回到前一世,还真得勋贵帮忙才行。
就算结交不成,多个朋友还能多条路,或许今后还有用处。
不过,既然朱樉说他爹现在军务缠身,林澈也没了兴致。
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念及至此。
朱樉豁然起身,离开位置,伸了个懒腰:
“随便你!”
“既然你爹有事情忙,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