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桢明白了:“所以绞心蛊的可操作性非常强,从致死率和病症痛苦方面看,它的功效极强;但是从蛊虫方面看,它又挺弱的?”
李巘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但是信息链上缺失的地方太多,他一下子推导不出什么结论来。
“我们先假设这个推测成立。你身上原本有绞心蛊,所以你母亲在你身上下了无间蛊压制绞心蛊。”李巘:“现在问题是,她是不是直接就下了第一版的无间恶蛊?”
易桢开始发散思维:“很有可能欸,因为其他版本的无间蛊都算得上善蛊,可能压制不住绞心蛊。”
如果是这样,那巫氏怎么都不提醒一下自己女儿她身上有这样的恶蛊,要避免受伤。
易桢觉得自己仿佛困在一个迷宫中,一定有可以解释这一切的真相,正如一定有通往迷宫出口的道路,但是她不知道它在哪。
嘤嘤嘤她好难,她要富婆抱着睡。
李巘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说:“这只是猜测,我没有证据。毕竟若是一个婴儿身上若是真有绞心蛊,大概率是从父母身上遗传来的,这种烈性蛊毒直接下在婴孩身上,大概率会导致婴儿直接死亡。”
易桢点点头:“我父亲身上是没有蛊毒的,他现在还好好活着呢;我母亲身上应该也没有,不然每月两次发作她不太可能瞒得过我父亲。”
易桢其实相信巫氏要是身上真有绞心毒,是绝对能瞒过易老爷的,巫氏英年早逝有可能是因为绞心蛊。但是巫氏若是真能用无间蛊压制绞心蛊,她没道理只在女儿身上用不在自己身上用啊。逻辑不对。巫氏应该不是以为绞心蛊去世的。
然后他们俩一起沉默了。
易桢知道道长不可能主动说起剩下的那种可能,于是主动提起:“会不会我的生父另有旁人?”
易桢的母亲巫氏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南岭巫女,人生轨迹跌宕起伏;而易老爷那个时候只是个不起眼的乏味世家子弟,生活中的烦恼不过是早上起床外面下雨诗社活动泡汤了。
李巘道长迟疑道:“你和家里的兄弟姐妹长得像吗?”
易桢:“……”
易桢:“像。”
李巘试探地提问:“那总不可能你家的孩子都不是你父亲所出的吧?”
易桢一想也是。她母亲巫氏总不可能和继母王氏串通好了出轨同一个人吧。
易桢:……
也未必没有可能。草。古早虐文里不是还有一个夺妻分类吗。
一般都是地位高的男主看上下属的妻子,然后千方百计拆散人家小夫妻,霸占别人的妻子。
甚至还有更恶心的,就是男主还有用得上那个下属的地方,不舍得一刀杀了下属直接明抢,就表面上和下属关系好,私底下用什么把柄逼迫女主和自己偷/情。
强制爱和偷/情。这个展开确实挺虐身虐心的。
万一易桢的生父是某个身上有绞心蛊、来自北幽皇室的男人,因为身份原因没办法娶巫氏为正妻,于是只能在巫氏嫁人成为人/妻之后,用美□□惑她和自己偷/情。
然后巫氏去世,这个被绞心蛊折磨得变态的男人说不定就继续对易老爷的续室出手了呢。
“你娶我的心上人,我就绿你”。
这之类的。反正虐文男主的心理活动一向不能以常理推测。
易桢脸色苍白地对李巘道长说:“未必不可能。”
易老爷这个人设看着太像夺妻虐文中的接盘侠老实人了,要是他还不能生育,他这几个孩子说不定是谁的呢。
李巘道长顿了一下,大约被她们家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复杂程度震惊了,然后试着安慰她:“至少……你有爹娘呢。”
易桢想起李巘道长似乎从小就拜入了杨朱真人门下,也从没见过他提什么家里。古言这个背景,很有可能是孤儿出身啊。
易桢觉得让人家划开伤口来安慰自己有点太混蛋了,于是赶忙转移话题:“我反正也和爹娘没什么感情,现在就想活着罢了。别偏题了,我们继续说蛊毒吧。”
李巘道长小心观察她的表情,说:“如果推测是真的,你生父很可能出身北幽皇室……并且二十几年前长居丰都。”
不是,是长居河内。
李巘道长这一环的信息是错误的,因为在这上面她骗了李巘道长。
易桢忽然问:“李道长,杨朱真人已经给我善好后了,他要还我母亲的因果已经还完了……你要不要找个时间去和真人见一面?”
李巘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把拉回来的话题再次岔开,问道:“怎么?”
易桢有些不自在,起身把碗收拾了,顺手推开窗:“道长最初追上来,不就是因为想见真人一面吗?”
李巘道长已经读出了她的言下之意:“这件事已经涉及到你的家私……是不是不方便让我插手?”
倒也不是不方便。
当初在个人信息上撒谎,就是因为不想和李巘道长来往太多。每一个在原书中拥有大量戏份的人物都值得警惕。
没等易桢回答,李巘道长就继续说:“北幽今年有花朝节,叫的上名字的皇室成员和世家子弟都会聚集在上京……你若是想找自己的生父,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