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突然停了。
柳诗雨已将琴弦如弓弦般拉满。
阿明纵身飞扑过来。
柳诗雨松手。
“当”一声尖厉的琴声响起。
阿明的身体向后猛地飞退出去。
门口的空中,又飘扬着一缕头发和衣襟。
琴声又一下一下地响了起来。
外面已不再有阿明躲闪的衣袂声,只有劲风击在墙壁柱子上的声音。但还有一种很细微的声音,在房顶上响起。这种声音,仿佛没有声音一样小。
柳诗雨似乎没有听见,还在一下一下的弹着琴。
狗娘养的听见了,他紧紧盯着柳诗雨上面的房顶,双手握紧了拳头。
“哗啦!”
柳诗雨上面的房顶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阿明从她上面的房顶上冲了下来,手中的剑直刺向她的百会穴。
柳诗雨一听见响声,人立即躺倒了下去。左手端琴,右手已将琴弦拉满,对着下击而来的阿明发出。
阿明立即将手中的剑在身边的柱子上一点,人立即冲了出去。
劲风将房顶击出了六道口子。
碎片从上面掉了下来,里面夹着阿明的一缕头发跟衣襟,还有一丝鲜红。那是阿明的鲜血。
柳诗雨立即起身。
阿明已到,剑直端端刺向她的咽喉。
“当!”
一声琴声突然响起,摇曳着长长的尾音。阿明跟柳诗雨都在其中凝结了。
柳诗雨面前突然出现一面坚硬的气墙,将阿明挡在一丈开外,阿明的剑紧紧抵在这面气墙上。气墙如铜墙铁壁一般,教阿明的剑无法将其刺破。
他们就这样抵在那里,仿佛如石雕一般。
柳诗雨看见阿明的胸膛上有一道被刀划过的血口,血口中的鲜血已将胸膛上的衣裳染红。她的嘴角有了一丝冷笑。
琴声突然又响起。
劲风如拳头般打了出来,击破气墙,击向阿明的胸膛。
阿明立即剑在气墙上一抵,人向后猛地飞了出去。如拳头的劲风跟在他的后面,打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外面传来了墙壁被击出窟窿的声音。
琴声停,柳诗雨戒备的盯着外面,右手已将琴弦拉满。
“轰!”
又是一声巨响突然响起。
但这声巨响是从柳诗雨身后传来。她身后的墙壁突然出现一个窟窿,阿明从窟窿中攻了过来,剑刺柳诗雨的后心。
阿明改变了杀人的一贯方式。
柳诗雨转身,剑已刺入她胸膛一分。“嘣”的一声,琴弦断,琴掉在了地上。
阿明的剑却再也没有向前刺出半分,就停在柳诗雨胸膛一分处。他面色惨白,眼露惊恐。
狗娘养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了柳诗雨的身边,他的刀立在了阿明握剑的手腕上。刀刃,将他手腕上的皮肤压得凹了进去。
三个人就定在了那里。
阿明从竹笠的洞处看见狗娘养的的目光尖厉,寒冷。浑身也透出一种教人不寒而栗的浓重气息。
狗娘养的慢慢地伸手,抓住柳诗雨的肩,又慢慢地将她向后一拉。柳诗雨就向后退了一步,离开了阿明的剑。
然后,他慢慢地将刀从阿明的手腕上拿开。
阿明握剑的手垂了下去。他从来没有感到过恐惧,直到狗娘养的的刀压在他的手腕上。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剑是世界上最快的,现在才发现狗娘养的的刀比他的剑还快。
他眼中已没有了惊恐,盯着狗娘养的说:“给我一年时间,等我练好剑后,再来这里与你一决高下。”
狗娘养的将刀还入腰间的鞘中,之后,就慢慢地点了点头。
阿明将剑别入腰间,从他们身边走过去,走出饭馆,走进漆黑的夜里。
柳诗雨一下晕倒在了狗娘养的怀里。虽然阿明的剑只是让她受了点皮外伤,但刚才这场大战,已耗去了她全部真力,她现在虚脱得如正在生大病的人一样。
狗娘养的将凳子踢到墙角,扶着她过去坐下。让她靠在墙壁上,之后就去解下白衣女人的腰带,过来为柳诗雨将伤口包扎好。
柳诗雨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看见狗娘养的穿着司徒彪的衣裳和鞋子站在她面前,正紧紧地盯着她。她就对他说:“你为什么要救我?”
狗娘养的盯着柳诗雨。
柳诗雨又说:“我刚才可是差点骗了你的刀,要了你的命,你还要救我?”
狗娘养的紧紧盯着柳诗雨。
柳诗雨兀自笑一下,说:“我忘记了,你是说不来人话的。”
狗娘养的点点头。
柳诗雨上下看了他一眼后,说:“你穿上这身衣裳,确实比老乞丐的衣裳看上去要顺眼多了。”
狗娘养的就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
柳诗雨就微笑着说:“过来,让我看一看你的真面目。”
他摇了摇头。
柳诗雨惊异地问:“你不愿意?”
他点点头。
柳诗雨就看一眼自己的胸脯,说:“是你为我包扎的伤口吗?”
狗娘养的就点点头。
柳诗雨说:“一看就知道是你包扎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