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着,堂堂朝廷官员营营役役一辈子最后还不如个奴才,真传开了让人怎么想。”
说到此处楚宁也觉?好笑,如今的世人自然是把读书出世看?最重,经商发家不过末流。但说是这么说,真瞧见郝家那连?片的良田的时候,又有几人不眼红呢。
“这可真是荒唐,荒唐啊。”乌拉那拉氏说不出多恶毒的骂人的话,只得憋红了自己的脸,“弟妹,嫂子也就不瞒着你了,自从知道你家那事?后,我也把账本子都翻出来了,看来看去的也没看出太大的毛病。你能不能跟你嫂子交给实底儿,这到底该从哪儿查起。”
“我还以为么事呢,嫂子啊这事不赖您,要不我先问您个问题吧,咱们府上吃的老母鸡外边卖多?钱一只您清楚吗,鸡蛋又是多?银子。”
外边只知道自家连根拔起了一个壕奴,但具体怎么操作的却不怎么清楚,尤其像乌拉那拉氏这样的大家闺秀,让她们每天手上过三五千两的买卖她们错不了,但让她们去揪三五个铜板之间的差别,她们怕是想都想不到。
“啧,这我知道,们采买报上来的价总有水分,就说那鸡蛋吧,我那账本上一百文才一个,这说出去谁信啊。”乌拉那拉氏摇摇头,“可奴才也是人,总有私。收拾了
这一个还有下一个,只能是不过分就行了,宫里一颗鸡蛋内务府都报一两银子呢……”
“嫂子,我不是那意思,您就说你觉着一个鸡蛋应该多?钱。”乌拉那拉氏是还想再说,一把就被楚宁给打断了,“您不会不知道吧?”
“去你的,这小妮子还敢编排起我来了。”乌拉那拉氏被楚宁这般挤兑倒是也没生气,“不过说真的我还真没问过,不过想想二三十个铜板一个差不离了吧。”乌拉那拉氏说这话的时候底气不怎么足,想来想起的才报了这么个数。
“那不能,没那么便宜。”纳喇氏在一旁听得认真,这会儿才没忍住插嘴,“二三十一个报价一百文,也不怕撑死他们,我觉着五十吧,毕竟随便一根簪子没什么花色也要几十上百两,那能换好多鸡蛋呢。”
看着两人认认真真这般争论,楚宁突然觉着外边传自己河东狮,为人厉害也不是没道?,“停停停,都别说了。再说我脑仁都疼了。嫂子诶,我给您说句实在话吧,外边五个铜板就能买一斤鸡蛋,还能让您挨个挑好的。”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照你这么说那我那账本有了跟没有有么区别啊。”当事实和?预期相差甚远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不相信,乌拉那拉氏便是如此,不过等她否认完再看着楚宁辜又坚定的眼神,里头明白,这事恐怕是真的。
“弟妹,你别拿你那些簪子来比不。普通老百姓家里?亲能扯上几尺好布料,有个二三十两银子傍身,再能有跟素簪子那就是很好的人家了。”楚宁越说越想摇头,“能上?了让你挑的簪子,们怕是见都没见过,还换鸡蛋?真给们一根他们能拿命换你信吗。”
都说小家碧不如大家奴这话不是没有道?,且不说常年跟在这些福晋身边进出的场合长过的见识,就说这些年从主子们手里边得的赏赐,便不是一般人家能比?上的。
今儿乌拉那拉氏和纳喇氏这一出也再次印证了这一点,不是她们不聪明,也不是她们多昏聩,只不过是她们的世界从来就不是用铜板来定价的,让她们去思考一个铜板和三个铜板之间的差距,省下两个铜板如何能置办百万家业,才
是真的为难她们。
“这话要是别人说我不信,你说的我信。这事我没人找只能找你了,你论如何?帮帮我。”乌拉那拉氏头一次这般做派,只差没明着说这事我就是要赖上你。
“这事好说,最近我新得了个能干人,等过完了年您带个真信得过的来我府上,到时候让他手把手的教您。”楚宁想起这事就乐,?活像个偷腥的猫儿,瞧得两人都来了兴致。
“嫂子,说说呗,多大的能耐人啊。”一说这个纳喇氏来了瘾头,比起鸡蛋到底多?钱一斤,她还是更喜欢这些有趣儿的。
“这不是郝掌柜被送到衙门那边去了嘛,我手底下铺子还?开啊。剩下那么多掌柜又重新交了账本上来,有不怕死的也有识时务的,但里边最厉害的就一个。”
“那人是替我管下边一个胭脂铺的,账本第一次交上来就比旁人真,但是也能看出来肯定自己留了些。”楚宁起初就发现这人的账特别些,真真假假的叫人看不分明,“后来第二次他还是一模一样的账交过来,只不过一起交来的还有历年他贪墨银子。”
“人家跟我明说了,不在意这些银子。胭脂铺里卖胭脂赚不了多?,靠着铺子结识了好些妇人,甭管是上门给人试胭脂,还是搭把手给人做衣裳卖首饰,都比每个月想破脑袋怎么从那点脂粉上扣钱要来得容易。只不过大家都报的假账,一个人交真账旁的掌柜容不下,才随大流的。”
唐瑜说这些的时候说得?直气壮,听得楚宁差点没当场给人鼓掌。这娘的才是聪明人。又用了店铺里的资源,可又半点没对不住东家,自己也活得?直气壮,真真是个难得的人才。
“哟,这么说来还真是个难得的,多大年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