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陆家军才是,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庞大的军队并不姓陆。
所?有人都是慕强的,若非殿下的铁血手腕,这些心高气傲的将士最后也不会为他所?用,且忠心耿耿地?听命于他。
这个人呐,冷血又?凶残。
当年一声不响就夺了他的权,恩威并施,将他们这些老将耍得团团转,把人心也收地?服服帖帖,是何等意气风发。
欧阳迟想?起之前?种种,不敢直视对?方,立刻低下了头。
他免不了替顾宜宁哀思一番,跟在这样的人身边,怕是时刻都战战兢兢的。
卫茯苓说殿下宠王妃,能有多?宠。
他们家宜宁小丫头不受委屈不挨欺负就不错了,简直是在夹缝中生存。
真是不容易。
欧阳迟怜悯地?看了眼顾宜宁。
顾宜宁撑着下巴不明所?以,歪头冲他笑了一下。
小
丫头还是像以前?那样纯澈,不谙世事,活像天上的仙子,也难怪阴鸷的殿下非要囚着她。
欧阳迟一大把年纪了,险些哭出来,心疼,心疼极了。
他这次来,就算是拼了老命,落得个叛徒的罪名,也得将姑娘从殿下身边解救出来。
否则,对?不起她当年的救命之恩。
虽然很难,殿下经过先前?的教训,防他们和防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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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水消融,从房檐上滴滴答答落下来,别有一番风味。
当有人偷摸着过来传话时,顾宜宁正?在店铺中挑选花簪。
听见是欧阳迟他们邀请,想?都不想?就应下了。
她被带到一处酒楼,提着衣裙上了三楼,途径二楼时,又?看到了那天令人印象深刻的白衣银面?公子。
顾宜宁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没想?到对?方直接看了过来,薄唇一勾,遥遥冲她举了举手中酒杯。
一副风流浪荡的模样。
顾宜宁不动声色地?错开视线,转身步入三楼的客房。
推开门后,所?有人都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桌上那堆金银珠宝实在扎眼,顾宜宁皱了皱眉,“欧阳伯伯,桂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桂雁一把抱住了她,上看看下看看,含泪道:“宜宁,委屈你了,这些年来,殿下是不是经常奚落你,讥讽你?看不起你的字和诗书??”
“没有啊,”顾宜宁很是僵硬地?帮她擦了擦眼泪,“发生了什?么事,您怎么哭了?”
“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没有机会见你,也无法救你,才让你困在殿下身边这么长?时间……”
顾宜宁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字眼,但就是听不太懂,“什?么呀?”
孙伯良看着她,沉重开口,“宜宁,多?亏当年有你,要不然,今天就没有我们这群老家伙了。”
顾宜宁想?起之前?的事,小声道:“我是因为陆旌才帮你们的。”
陆旌用命担着的人,她不可能视而不见。
满屋沉默。
孙伯良谨慎道:“直呼殿下名讳,也不怕被罚。”
顾宜宁心道,那她得罚多?少遍了。
看着对?方担忧的眼神?,还是配合地?捂住了嘴。
孙伯良又?叹一口气,多?乖的姑娘。
也难怪当年会救他们。
那年,最是跌宕起伏。
彼时,陆旌将大部分上翎军控住之后,率兵去往前?线收复故土。
单靠地?方上的军备,是万万撑不住敌军铁骑的。
须得朝廷出力。
一道圣旨下来,宣他们几人进京面?圣,既当俘虏,也当人质,以确保能牵制住陆旌。
他们进京后,粮草和冬衣才慢慢悠悠地?送过去。
几个割据势力的刺头儿,七八年不听命皇权,在京中受到的待遇可想?而知?。
北上翎,南赤霄,东长?淮,西暨轻,陛下一手握有文臣,一手掌管兵权,高高在上,操纵着他所?能掌控的一切。
许是他也没想?到上翎军这么能挺,即使?势力分散也挺了七八年。
陆旌长?大后,便把他派了过去。
上翎军因不听话而遭受的苦难和折磨,其余三军冷眼旁观。
那时候陆旌不是摄政王,只是瑾王。
顾汉平管着京中大事,许是照上面?吩咐,把他们关在一处庄子里,算是软禁,少吃少喝,派禁军把守,把庄子裹得密不透风。
当时正?好撞上顾宜宁当小菩萨四处行善。
听说陆旌的人被父亲捉了,很是生气,但又?没法劝顾汉平,只能偷偷往这里送吃食。
欧阳迟知?道那是他们殿下的小青梅,小青梅冒着违逆她父亲和陛下的风险来送食物?,想?必对?殿下一往情深。
京城中的姑娘不都这样。
对?殿下爱慕地?不行。
连丞相的女?儿也是情根深种。
顾宜宁有时怕他们无聊,就跟他们讲陆旌的故事,一脸苦恼地?说,少年嫌她贪玩,总逼着她写字读书?。
又?讲被夫子罚抄,求了陆旌好久,他才肯帮忙。
还说起殷六小姐写的情诗,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