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位弟弟,胁迫那位道骨拥有者跟他们走的计划。
可这个计划还没能在脑海中完全成型,那突然出现的美人忽然冲着他们笑了笑。
于是尚未成型的计划被彻底打散,遗忘在角落里,再也想不起来。
“我的哥哥只是一个普通修士,他才刚刚筑基下山出门派,是有什么地方不小心得罪到各位了吗?”
“他身体不好,各位如果实在消不了气,别去找他,来找我好不好?”
美人素白的手虚虚搭在自己天鹅般曲线优美的脖颈上,那是一个脆弱的姿态,足以激起所有人心底的征服欲和保护欲。
想看这细长的脖颈扬起,发出些更私密的,更美妙动听的声音。
不久之前还人人都趋之若鹜的道骨拥有者就在不远处,他们却像是中了蛊,想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
终于,静止的人群当中,有人朝着宁耀迈出了第一步。
这个动作叫醒了其他所有僵硬不动的人,下一秒,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朝着宁耀站着的方向走去。他们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个宛如从梦境中走出来的妖精。
宁耀没打算让这些人碰,正要后退,就见到了大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色物质。
黑色物质包裹住除了宁耀以外的所有人,在转瞬之间,那几个人形变小,消失不见。
黑色物质散去,之前那些站在走廊上的人,却是全部消失了。
不、不见了!
宁耀紧张的绞着手指,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哒。”
一声门响,宁耀抬眼看去,就见郁澧面色阴沉,手中握着一把剑,从门后走了出来。
郁澧的长剑剑身上包裹着和刚刚相同的黑色物质,宁耀反应过来,刚刚那几个找茬的人,全被郁澧给杀了。
不留一丝痕迹,仿佛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你、你没有事吗?”宁耀呆呆的问。
说话间,郁澧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
郁澧的脸色是宁耀从未见过的阴沉,他比宁耀要高出大半个头,走得近了,宁耀还得仰起头来看他。
宁耀后知后觉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事,破坏了你的计划?”
郁澧还是没有说话。他的压迫感太强,让宁耀不适应的想要往后退。可郁澧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你出来做什么?”郁澧的声音很沉。
“他们来找你麻烦嘛,我以为你出事了,就打算帮帮你……”宁耀的肩膀被郁澧捏的生疼,他本来就怕痛,加上心里的委屈,眼眶就开始红了起来。
“帮我,你有没有想过,你成为他们的目标之后会怎么样?”
“我不会让他们碰到我的,我会引导他们互相打起来,然后趁乱跑走,去找妖兽或者灵植帮忙。”宁耀解释。
郁澧的问题都得到了解答,可还有一句,最重要也是最想问的,为什么要帮他卡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而宁耀终于忍不住了,含着的眼泪啪啪的开始往下掉。
郁澧生平第一次,对着一个正在哭泣的人产生了无措的情绪。
“别哭了。”郁澧胡乱地用衣袖给宁耀擦了擦脸,这个能夜止小儿啼哭的男人尽量放软了语气,千百年来第一次尝试着柔和的说话,“是我的错,没提前跟你说明白,回去睡觉吧。”
“你衣服好粗糙,擦得我脸好痛,”宁耀哭得更厉害了,“我肩膀也被你捏的好痛,谁跟你说眼泪要擦掉的,你知不知道等它滴下来会变成什么啊呜呜,好浪费。”
郁澧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而宁耀虽然哭得一塌糊涂,该记得的事还是记得,哽咽的说道:“这里也有半箱宝石的量了,是被你擦掉的,明天你记得不能找我要,不能说我没有完成任务。”
“不要了。”郁澧僵硬道,“那你现在想干什么,吃东西?睡觉?还是出去玩?”
宁耀被哄过后情绪好转,止住哭泣,想起房间里的床,又发愁道:“想睡觉,可是这里的床太硬,睡着疼。”
郁澧沉默片刻,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匹洁白蓬松的布料,进入宁耀的房间,铺在宁耀认为太硬的床上。
这是他在魔界时,下边的魔族送上来的贡品。说是数千年才能织成一匹,柔软如云,只要铺到一个平面上就能变成一张柔软的床,能方便魔王与魔后在任何场地任何时间共赴**。
上辈子的郁澧只觉得这东西可笑,随意扔在储物戒的角落,现在却是庆幸曾经有过这个贡品。
铺好床后,宁耀伸手摸了摸,眼睛亮了起来:“好舒服!”
宁耀解决了睡觉问题,亮晶晶的眼神从床铺转移到郁澧的脸上,开心道:“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有啊,好厉害。”
明明是一个普通而友善的一个笑,郁澧却招架不住的移开了视线:“送给你了。”
宁耀当场决定原谅郁澧之前的不跟他通气,他笑容满面的将郁澧送到门口,然后把门一关,飞速扑向自己的床。
房门之外,郁澧却是静静地站了许久。
终于要转身回自己房间的那一刻,郁澧抿了抿唇。
那块晚餐时所吃的云糕,真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