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 思想不健康的人,再怎么健康的活动都会变得有点不健康;思想健康的人,再怎么让人想入非非的活动都会变得极其正经。教踢水必然连带着浮水, 学浮水陈付山就会托着路婉婉的腰。路婉婉本来一个会游泳的人,被这么一托腰, 直接变成了不会游泳,恨不得整个人往下沉水。她腰细, 陈付山的手不小,因为经常书写和敲击键盘, 手指纤长, 还带着一点薄茧。他并不是那种会特意做一点什么手部护理之类的人,只是天生的基因好,以至于手骨节分明得漂亮罢了。这样一双手, 几乎将她整个腰都扶住了。温热的体温在腰部,让那块儿有点敏感的路婉婉又哆嗦起来, 真表现得像个旱鸭子。她不是刻意的,而是身体不听使唤了。到了后面,还有手牵手,一个人在前头站着倒退着引导, 一个人在后面水面上拉着手飘着踢腿的动作。这就没问题了么?还是有。路婉婉头抬一点, 这个位置刚好卡在陈付山腰部。低着头, 没法换气,中途就要停下来。头探出水面, 那就成了蛙泳。在路婉婉心中,蛙泳是最丑的, 绝对不能蛙泳。于是又游了个面红耳赤。出水继续浪费浴巾。一个下午下来, 路婉婉走路带飘, 精神恍惚,回到更衣室里的时候,整个人瘫在更衣间里好一会儿。根本没法回顾今天下午的游泳,一回顾就腿软。运动过量,刚开始没觉得什么,回过神来饥饿感就会找上门。路婉婉洗漱后吹干了头发,换上柔软的荷叶边长袖一字肩裙,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她从更衣室里出去,陈付山早就在外头等着她了。一班的几个小豆丁早早更换好了衣服去餐厅吃饭。就留下陈付山一个人站在那儿,头发半干半湿,神情淡漠,但眼角处带了一点红痕。路婉婉走过去,略有点担心仰头细看:“你眼睛是不是过敏了?怎么有点红?我让岛上的医务人员过来给你看一下,配一点眼药水吧。人工泪水好么?”陈付山沉默半响:“……不用了,没什么事。”路婉婉细看了一下,有点疑惑:“真的么?等下不舒服你要说。这个宜早不宜迟。”陈付山很肯定应了一声。路婉婉见陈付山这么肯定,当然就不说什么,在心里记了一下,打算回头再观察观察,或者直接让医务人员配点人工泪水给陈付山送过去。两人结伴往餐厅的方向走。路婉婉今天达到了自己找陈付山一块儿游泳这个目标,脚不再发软后,脚步便轻快了起来。晚餐科拉早就准备好,做了一顿泰式料理,特意挑选了上好的海鲜,做了一顿以冬阴功汤和咖喱蟹为主的套餐。上好的猪颈肉搭配上爽口的椰香芒果饭,完美填饱了路婉婉的肚子。运动过后的美食总是美好的,唯一的缺憾是陈付山吃完后又要进实验室。路婉婉不想让自己变成小粘人精,可还是亲自将陈付山送到了实验室门口:“加油!”陈付山看着路婉婉半响,应了一声。其实工作很难,现在技术上有些环节不是如今的科技可以轻易解决的。他的很多工作并不能得到硬件支持,只能等硬件发展起来,才能将自己的设想落于实处。很多事情不是加油就可以做到的,他是天才也一样。路婉婉并不知道陈付山试验研究过程中冒出的问题,绽开笑脸,朝着陈付山挥了挥手,让人进了门。陈付山朝她点了头,继续往门里走。路婉婉蹦蹦跳跳回去,期待着和陈付山的下一次约会。陈付山走进实验室。实验室里灯火通明,每个空间里都有人正在做事情。有的面对屏幕在不停敲着键盘,有的拿着电脑记录着一边另一个实验的数据,有的正在围观实验。宫老年纪不小了,整天整天都在实验室里忙。反而陈付山既要在大那儿教书,又要到天使幼儿园带小孩,飞来飞去耗损很多时间。陈付山走到宫老面前站定,视线落在了宫老面前的小东西上。是芯片。宫老教授抬头看了眼陈付山,并不介意陈付山在外面跑动,笑着问了一声:“小哲今天怎么样?”陈付山微微颔首:“比上次见面开朗很多,今天有用平板拍我和路婉婉的照片。是主动在对外产生联系的。”自闭症患者的种类分很多种。这对于一个有孤僻型自闭症倾向的儿童来说,主动给别人拍照简直是常人原先不敢想象的事情。宫老欣慰点头:“上学确实是有作用的。要多谢你和路婉婉了。”陈付山没多说什么。宫老教授将芯片推到陈付山面前:“这是的芯片。‘天问’可以用这两种来测试一下数据。最终我们要用的还是类脑芯片,实验室已经很努力了。”陈付山应了一声。宫老教授知道陈付山没彻底辞掉大工作的理由。陈付山太天才了,可他的身份却很尴尬。他在大接受了很多年的教育,并在大当了教授,但他国籍并不在海外。他每一个研究的项目都会被专门的人关注且调查,怕他没有成就,也怕他成就太高。在大,陈付山只教数学,研究的计算机和人工智能项目在时代前沿,但绝不会跨过那一条线,成为领军人物。一旦他成为领军人物,就是他失去自由的时刻。这回的合作项目是两国合作项目,但对两国官方公开的内容和真正做的东西,其实是有差别的。这个差别知情人只有两个,宫老教授和陈付山。现在由于进度缓慢,没有人发现这一点,等到某一天进度快了,想要掩藏就会是一个斗智斗勇的问题。陈付山看着芯片好一会儿,对宫老教授说了一声:“我想调动到芯片实验组。”宫老教授呆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