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支持。”沈月慧嚷着回话,倒是和秦羽荞打了一回配合,真是难得。
“就是,我们都支持。”
宋丽娥看着舞蹈队的人笑得更开怀。
...
班务会结束,舞蹈队的演员们,男男女女,都涌上去关切黄春燕,离别总是伤感的。多年的战友突然退伍离开,谁心里都舍不得。
呼啦啦一大群人在食堂吃了践行饭,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黄春燕是第二天晚上的火车,和对象一块儿走。宋丽娥把人叫到自己家里吃午饭,当是给她送行。文工团每个人都像是她的孩子,谁走都难受。
这顿饭还来了三条小尾巴,黄春燕和宿舍的三人一起往宋丽娥家里走去。
宋丽娥家住家属大院独栋小院,在家属楼旁边。黄春燕左手腕被秦羽荞挽着,右手腕被陈玉香挽着,只剩赵雪娟在一旁跺脚。
“不是,你们俩太过分了吧,好歹给我腾个地儿。”赵雪娟不满地撅着嘴,像是能挂上油壶,人要退伍了怎么不给自己一点最后亲近的机会呢。
“谁让你出门动作慢。”秦羽荞十分得意地晃晃脑袋,数落赵雪娟临出门还非要重新编辫子的行为,因此失了先机。
“瞧瞧你们这些人,心肠一个比一个坏。不过燕姐肯定知道我的心意的,对吧?”
黄春燕这两天可是享受国家级待遇,这三个妹妹趁着最后几天时间可黏自己,她心里也热乎,“知道知道,一个比一个有心。”
“比?谁是最少那个?”三人盯着她,等答案‘争宠’。
“得嘞,我不说话了,惹不起你们还躲得起。”多说多错,黄春燕决定谨言慎行。
“圆圆!”秦羽荞这边刚争完宠,转头就在家属院门口见到了熟人,圆圆一家人。
只见程前面上隐有喜色,步履匆匆往外走,温倩抱着圆圆站在门口送他。
“爸爸,早点回来。”圆圆跟爸爸挥挥手,又和秦羽荞打招呼,“阿姨好,四个漂亮阿姨好。”
“哎呦,你这小嘴儿甜得嘞。”黄春燕一摸衣兜,兜里比脸还干净,什么都没有,想给小姑娘散颗糖都散不了。
几人寒暄几句各自离开,秦羽荞转身怔怔看着程前匆忙离去的背影,总觉得跟人有股莫名的熟悉感,大概是和圆圆投缘,连带着对她家人也有好感。
“荞荞,走了,晚了没饭吃了。”
“就来。”
宋丽娥今天一个人在家,她男人还在军区忙活,时常没空回来吃饭,她十七年前和军区干部结婚,育有一子,去年年底正好赶上高考恢复,她儿子一气儿考上了,前几天刚去京市读大学。
她下厨做了三菜一汤,黄春燕四人刚进屋就闻到一阵饭菜香味。
“宋团,你手艺也太好了。”
“真好吃,比食堂大师傅做得还好吃。”
“你们倒会哄人,我还能比得过食堂师傅去啊?”话是这么说,可宋丽娥脸上笑开了花,自己男人和儿子哪有这么嘴甜的时候,还是姑娘好!
吃饱喝足,几人争着去洗碗,就留了宋丽娥和黄春燕在客厅坐着。
“燕儿,你这回回去好好过日子,你在咱们团里这些年...哎,真舍不得你。”黄春燕是现在文工团里待得最久的队员,宋丽娥可以说是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的,就像看着亲闺女。
黄春燕被宋团说得眼睛里包着泪花,只连连点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们成家要用的东西多,我这里也没啥值钱的,这些布票和全国粮票还有二十块钱你拿着,结婚做身新衣裳穿,喜庆又红火。”宋丽娥给的是二十尺军用布票和三十斤全国粮票,她自己攒起来的。
这年头本省布票只在本省流通,只有军用布票能在全国使用,因此宝贵得很。全国粮票是她托人给兑换的。
黄春燕这回结婚就是在犯愁那些票据。钱,她和对象倒是攒了些,就是票不够,娘家婆家都在使力,她是想接过,又觉得抹不开面,只有些犹豫。
“拿着拿着,我使不上,这些布票搁家里不是白瞎了嘛?你拿去做新衣裳也算是它们物尽其用了。”
“谢谢宋团!”
...
宿舍里,黄春燕拎着行李准备出发,对象正在楼下等她。
“你们别送我,就在这儿再见。”她坚定拒绝了几人想要送她出去的想法,她可不想路上哭哭啼啼的。
“燕姐,这是我们几个凑钱凑票扯布给你做的衣裳,结婚得穿新的!”黄春燕节俭得很,许久没做衣裳。
“我们偷摸自己缝的,不赖吧?”
黄春燕认得这布,是的确良!她笑着接过,含泪看着几人,“你们几个还偷摸瞒着我做新衣裳呢,我是压根没发现。”
“那是,跟打游击战似的,一见到你回来,娟儿立马跟我们通风报信。”秦羽荞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有空回来看看我们,有机会我们也去看你!”
“会的!你们等着我!”
几人挨个拥抱,目送黄春燕离开。黄春燕拎着行李离开,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她已经脱下了军装,但是这会儿依然看着自己生活多年的宿舍,看着最亲近的战友室友,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