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非要往我们耳朵里放八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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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去京市前一天,秦羽荞和顾天准依依惜别。夏日晚风里,二人坐在湖边台阶上,红日落下山头,弯弯银钩挂上天空,在还未黑透的夜里发着光。
“你这疤怎么来的啊?”秦羽荞牵起顾天准的手,两只手扒拉他的大手,看着上头有道疤,这会儿只留下浅浅的印子。
“打仗的时候弄的,没什么。”顾天准不想提及那些事儿。
可秦羽荞感兴趣,将他的手翻来覆去看,又随手捏捏,玩得不亦乐乎。
“别闹。”顾天准没想到一只手还能被她玩出花来,于是两只手指按住她作乱的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大啊?我的手都不算小了。”秦羽荞个子在女生中算高的,手长腿长,手掌也纤细,她抬起手和男人的手贴上,攒着劲儿努力舒展五指,想把手指给撑长些。
不过还是短了一小节。
顾天准任凭她动作,最后合掌将她的手包裹起来,“东西都收拾好了?”
秦羽荞点点头,有些兴奋又有些不舍,“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去首都呢,不过得跟你们分开好久,哎。”
“那别去了。”
“不行!”秦羽荞说归说,还是非常珍惜这次去总政文工团学习的机会,因此拒绝得没有丝毫犹豫。
“这个机会挺好的,也就一个月时间,晃眼就过去了。”顾天准也为她高兴。
“就...一个月?”秦羽荞托着下巴看他,颇有些不满,“那你会想我吗?”
咳咳。
顾天准假意咳嗽两声,眼神里的慌乱一闪而过,不过看着秦羽荞缀满碎星星的眼睛,他诚实道,“会。”
“我也会想你的。”秦羽荞心里欢喜,笑得又甜又娇。
顾天准这些日子忙着带兵训练,秦羽荞也刻苦练舞,两人多是在晚上见面说说话,各自分享生活,平淡又幸福。
夏日日头晒,就连晚上也呼呼冒着热气,就这么坐了一会儿,秦羽荞感觉已经出了不少汗,她撸起袖子,让微风吹拂到手上感受一丝凉爽。
“你不热?”看着顾天准倒是一副心静自然凉的模样,没有半分被热得难受的焦躁。
“还好。”顾天准军装穿得整整齐齐,长衣长裤,一丝不苟,只伸手在秦羽荞脸颊旁给她扇扇风。
“哎,好痒。”秦羽荞翻转手臂看着胳膊上出现一个小红包,被蚊子叮的,她用被剪得干干净净的手指甲往小红包上戳,一下一下,稍微缓解了痒痒的感觉。
“我从小就招蚊子咬,特烦人,和家里人坐着,它们就咬我,太气人了。”
说起来还有些委屈,这些蚊子怎么就这么挑人呢?逮着自己一人薅。
顾天准看她孩子气般抱怨一番,勾了勾唇,“那说明它们还挺有眼光啊,知道挑最细皮嫩肉的。”
秦羽荞狠狠瞪他一眼,噘着嘴,颇有些不满。
“我给你戳。”顾天准难得笑意太盛,尤其是看着姑娘脸颊也鼓起来,白生生的脸上喜怒哀乐分明,真好。
捏着她的细胳膊,顾天准收了力道,免得弄疼她,上回箍着她手腕就给人箍出一圈红色痕迹,他发誓,这还是收了力的,是秦羽荞太细皮嫩肉。
“嗯,戳着好多了,没那么痒了。”秦羽荞满意地开始享受起来,顺便肯定顾天准同志的工作。
顾天准看着眼前白白嫩嫩的胳膊,又晃眼看到她手臂内侧的一颗小红点,红点在嫩生的白皙肌肤上实在惹眼,他不自觉伸手往红点上轻轻拂了一下。
“哎?”秦羽荞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是自己的红痣,“小时候我妈说,长红痣是福气,大吉兆,以后我肯定运气好。”
“长红痣倒不多见,确实红火,运气肯定好。”顾天准又伸手戳了戳那个小红点。
“我后颈子上还有一颗呢,你看得见吗?”秦羽荞还挺大方,反手撩开领子想看他看看。
顾天准看到她衣领下白皙的颈子,在黑发的衬托下更加晃眼,看着又白又光滑,上头似乎是有颗红点,不过他没仔细看,只赶忙移开了视线。
顾天准喉结微动,突然觉得这天儿确实是燥热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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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去京市,文工团给秦羽荞和沈月慧买了两张火车卧铺票,一张十三块钱,价格昂贵,一般团里出差都是买坐票,宋丽娥特意向上级批了卧铺票,让两人一路上舒坦点。
出发这天本来就是训练的日子,两人没让谁送,只在从宿舍走的时候,赵雪娟里里外外给秦羽荞检查了一番行李袋,见都收拾齐整了才把扣子扣上。
“这十块钱你带身上,出门在外,去一趟京市万一有要花钱的急事儿也别省着。”说罢,就往秦羽荞手里塞了一张大团结。
赵雪娟一个月工资三十五,这差不多就去了三分之一。
秦羽荞不要,她带了二十块钱在身上的,接下来一个月基本都在总政文工团吃住,其实花钱的地方应该不多,不过总得出去逛逛,两张大团结应该足够了。
“拿着,有事儿再用。你以为我白送你啊?要是没事儿,就乖乖给我带回来。”
“行。”秦羽荞上前拥抱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