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私底下说说,毕竟只要搬出一切都是为了大领导来视察做的准备,谁敢有微词?
等演习准备开始前,顾天准临走前回家里吃了晚饭。
“小顾啊,你这回去几天啊?”胡梦珠知道孙女婿要离开一阵子,有些不舍。
“妈,这是人军事机密,咱们不能问。”章如茵倒是很有自觉,回了婆婆的话。
“哦哦,怪我怪我。”胡梦珠乐呵呵一笑,狭长的眼睛里渗出笑意,“小顾,奶不懂这些,你别见怪啊。”
“奶,怎么会。主要是这事儿也说不好,我们也是听命令听安排。”顾天准含糊应一句,既没说出准备日期,也没提胡梦珠的唐突。
“那你多吃点,去外头吃不好的,等你回来的时候,妈给你炒两肉菜。”
“妈,你对他可比对我还好了。”秦羽荞咬着筷子看着章如茵说话,话里像是埋怨,可眼神里都是笑意。
“可不嘛,女婿也算半个儿。”说到儿,章如茵奇怪程前怎么还没回来。
还是顾天准解释了她的疑惑,二营要晚半天出发,这会儿程前还在军区,只有顾天准是吃了晚饭一会儿出发。
饭后,章如茵去洗碗,让秦羽荞去跟女婿说说话,小两口又要分开几天,难免有些不舍。
秦羽荞一听这话,坚决否认,“妈,这分开几天还能不舍什么啊?又不是小孩儿。”
“哟,你还挺心硬的啊,我看小顾看着你可是舍不得嘞,你快进去屋里,他在看孩子呢。”
秦羽荞被母亲赶出厨房,去了卧室,顾天准正坐在床边逗着躺在床上的两个孩子。
刚刚坚决否认了舍不得,秦羽荞没说假话,这演习估摸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又没什么危险,她还真没当回事儿,结果现在看到顾天准宽大的背影,她心里突然就生了些不舍出来。
“顾营长...”秦羽荞将房门关了大半,虚掩一番,坐到顾天准旁边。
“忙完了?”顾天准大手捏着朝文的小腿,眼睛却看着秦羽荞,“怎么了?看你这幅模样像是舍不得我走似的。”
眼前的女人一张小脸上满是不舍,眼里星星点点,水汪汪的,樱唇微微翘起,脸颊一鼓,怎么说呢,思语撒娇生气的样子和她妈一模一样。
“你...”秦羽荞刚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突然就想起刚刚饭桌上的事儿,立马改口,“你早点回来啊。”
“行,等结束了,我肯定抓紧时间回来。”顾天准握着媳妇儿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口。
“朝文和思语肯定会很想你。”孩子们自出生以来,爸爸还没离开过一天。
秦羽荞俯身抱起孩子放到身上坐着,对着顾天准说话,“快看看爸爸,别等几天回来就不认识了。”
“哪能记性这么差?要是不认识了,我可得打屁股。”顾天准把儿子接过,拍了拍孩子屁股,闻着孩子身上的奶香味儿,只感叹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顾天准离开的时候,秦羽荞和章如茵一人抱了一个孩子在门口送他,两人握着孩子的手臂做出挥手的动作,“跟爸爸再见。”
顾天准从三楼离开,感觉到背后一道道目送他离开的视线,以前他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后来结婚了,离开的时候有媳妇儿送自己,现在还多了孩子们。
他一步步踏在台阶上,笑了笑。
*
军区演习了半个月,大领导是最后一天到的,军区首长向领导汇报了军区的长期发展工作,将此次演习的成果向领导做了报告。
文工团内部则是如火如荼进行着排练,还有两天就是文艺汇演的日子,最后的排练工作在忙中有序地进行。
“到时候把好每一个节目流程,提前两个节目候场,互相检查好,大家不要紧张,咱们都表演过很多场了,这回也平常心看待,好好演出,明白吗?”
带妆带演出服装准备开始一轮排练的队员们高声应下,一个个都激动起来。
“好,都准备一下,开始排练。”
歌剧队、话剧队、舞蹈队的队员陆续上场,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宋丽娥在礼堂第一排的位置上观看,和身边的几个文工团各队老师探讨记录问题。
“嗯,挺好的。”
“没什么大问题,就保持这个状态就行。”
上头歌剧队的《聋哑人高唱东方红》正演到一半,礼堂门口突然出现一阵喧闹声,几个战士走了进来,嚷嚷着让演出停下来。
“等会儿再练,现在所有人站好,先进行军容风纪检查。”
正在后头候场的舞蹈队众人从帘子缝隙看到纠察队的来人了,小声嘀咕起来,“怎么这时候还来啊?”
“我们正排练呢,他们来捣什么乱。”
宋丽娥起身迎过去,和善开口,“胡队长,我们这儿正排练呢。”
“排练等会儿呗,我们也正检查呢。”胡建国朝台上吼一嗓子,“这音乐停了,话都听不见。”
负责调控现场伴奏的队员看了看正说话的几人,把录音机给关了。
礼堂内霎时安静下来,只听到胡建国高声命令,“文工团的所有人都出来,挨个检查军容风纪,大领导明儿就要到咱们军区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