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叫季淑华她自己都不敢说出来这两个字。
温素涌出泪来,她的反驳和拒绝都被抑制在口中。
男人的面孔在逐渐压低靠近,炙热的气息喷在她面颊像是烫破她的硫酸。
朦朦水雾中,只有一双深沉凝涩的眼睛凝视她,“不准在跟我犟,我最后申明一次,你不是第三者,放下你那些莫须有的道德压力。”
温素愣愣与他对视。
泪水里,她像坐在一片无望海,前看不到边际,后没有退路,海浪颠簸从不由自己主导。
男人的霸道专制,她从初遇就清楚明了,在不涉及这个问题时,温素很能容忍。
是她梦想着有一天能被人安稳收藏起来,帮她抵挡生活的惊苦,不在意过去的污秽。
谢琛完美符合她所有的期盼,可他踩在她最痛的点上,温素几度无力挣扎,没有半点做主的余地。
电话铃声响的很急,很凄厉,一瞬间打破针锋相对的氛围。
谢琛松开她接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是他们这场争执的主因,“二哥,我叔叔已经到了,你什么时候过来,这么久是温小姐出了什么事吗?”
谢琛言简意赅,“现在过去。”
他挂掉电话,将温素抱起来,摁进被子里,“睡觉。”
温素眼角压在枕头上洇湿一片,男人脚步声走到门口微顿,“信我吗?”
温素揪紧手中织物,她不想回答。
可寂静中还是点了点头。
谢琛声音重回平静,“我不会让你做情妇。”
他这句话音调稳,声线很沉,像是一个承诺。
温素怔愣半天,蜷伏进被子里,
她在男女之事上受够了惊吓,早就没有丝毫信任残留。
换做其他,哪怕是涉及性命,温素都信他。
可这件事,温素看不清辨不明,太多的恐惧担忧疑问蹂躏她。
…………
谢琛回到宴会,刘瑶的生日环节已经过去,季淑华和季望平待在休息室等他。
“淑华讲你刚才去处理急事。”季望平拎起紫砂壶给他倒了一杯茶,“是谢氏出了什么问题?”
季望平是好意,谢季两家即将联姻,休戚与共,他问这话是关心也是合作伙伴的关注。
谢琛没有言语,他眼神扫过季淑华,季淑华隐秘朝他点头一笑。
谢琛有些意外,季望平此次来谭园,度假是一方面,更多是为了他和季淑华的婚事。
温素进京很隐秘,谢家不会宣扬,但也不会瞒着季家。
他在书房里明确提出婚约作废,季望平就去了谢家跟老爷子又喝了几次酒,想法设法把季淑华塞来跟到昌州。
他在省城冷了季淑华,跟着季望平就来了谭园。
他以为这次季淑华还会搬出季望平给他撑腰,没想到她竟然瞒住了。
谢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是一点私事。”
季望平皱眉,“私事?”
他想追问,又很迟疑。谢琛早已不是他们能当做晚辈,居高临下指指点点的人,他身份足,地位高,从宏观上看比他们这代事业有成的人都强盛。
早些年圈子里还有人将李璨与他相提并论,现在更多都是平辈相交,有些事情上还要讨他指点,托他办事。
谢琛放下茶杯,空掉一半的澄亮茶水映出他无波无澜的眼睛,渊深似海,“私事。”
他摆明拒绝回答,季望平脸色僵硬一瞬又缓和,“外面开了舞会,你和淑华都是年轻人,不如一起去热热身?”
谢琛笑了一声,“您不了解我,比起跳舞,我还是喜欢坐下喝茶。”
“诶~喝茶都是我们这些人上了年级腿脚僵硬才喜欢的活动。你现在还年轻,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再说喝茶的事不迟。”
季淑华面露乞求。
季望平来到谭园后,很快察觉到她和谢琛之间的生疏,私底下也问过她几次缘由。
每次温素这个名字到了嘴边又被咽下去。她出身高门,从小受着普通人一辈子接触不到的教导,长成从聪慧敏锐的精英,却在一个小城离过婚的女人手里失掉婚约。
季望平本就看不上她是一个女人,她更不愿将失败在摆在季望平面前。
实际上,季淑华比温素更不愿她的名声流传到京城,也比任何一个人都想瞒着季家,季望平。
谢琛望了她两秒,站起身朝季淑华伸手,“季叔说的对,淑华还很年轻。”
他这话是退让,像迁就。季望平心中惊悬放下一半,再怎么说也是十年情分,婚约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离开休息室,他和季淑华在大厅甫一出现,就吸引足够多的目光。
他皮相好,背景强,自身也出众,在加上季淑华,一对璧人。
昌州本地来宾还好,京城里过来的人脸上却带上几分惊疑。
谢琛这些年很少出席宴会,出席也是和老一辈高高端坐,已然和同龄人拉开距离。
他和季淑华同出舞池,在他人眼中与其说跳舞,不如说是一个信号,一个谢季两家即将联姻的信号。
这也符合他们心中高门婚姻的真相,利和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