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的时候,陶青瑶亲事正式定了下来,男方家是长安县城,距离汾州城比较近,坐马车两天的路程。
这一次,陶永成一家人对陶青瑶的亲事比较慎重,只有陶永能夫妻知情。
陶永成和陶永能私下说:“瑶儿出嫁前,都不对外提她的亲事。”
陶永能明白陶永成的意思,陶青瑶的婚事再也经不起一次波折了。
男方家不在汾州城,两家把婚期定在第二年的春天。
重九节的时候,陶青碧给家里的长辈们送了如意图案的帕子,她很是不好意思和长辈们说:“我再练两年,以后会做得更加好。”
陶永能在孙女面前比较端得住,当下鼓励道:“妞妞,祖父相信你。”
平三顺直接给孙女一套绣花针,陶青碧拿到手里面,很是欢喜道:“祖母,前几天夫子说了,我们现在可以用好一点的绣花针了。”平三顺听陶青碧的话笑着说:“你们夫子说要什么东西,你回来说,祖母给你买。”
陶青碧笑眯眯的说:“祖母,我娘和我说了,我要什么和我娘说,她也会给我买的。”
平三顺听陶青碧的话后,只觉得陶作染夫妻太会教导孩子,她当下也不再说什么,毕竟一碗水要端平,她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偏爱陶青碧。
冬天到的时候,三家巷的人家闲了下来,有人上门打听陶青瑶的亲事,平三顺只是笑而不语,或者让她们直接去长房问一下消息。
邻居们走了后,季八姐和平三顺说:“娘,她们这是有心给瑶儿牵红线吗?”
平三顺神色有些不太好看,道:“她们手里要有好的人选,一定会捏在手心里面,绝对不会便宜不相干的人。”
“娘,长房几时放出瑶儿定亲的消息?”
“我听你伯父伯母的意思,男方家不在汾州城,在成亲前三天慢慢的放消息吧。他们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瑶儿这个孩子再也经不住波折了。”
下一次有邻居上门闲话的时候,季八姐借着要照看孩子的事情,直接避进房间去了,留下平三顺应付好心的邻居们。
平三顺对邻居们的关心,笑着说:“我嫂嫂要是知道你们这么关心她家的事情,她一定会很感动的。我这一会正好闲着,我陪着你们去长房走一趟?”
邻居们很自然说:“下一次吧,这一会在你家坐一坐,回去正好要忙活一阵子。”
她们不再提陶家长房的事情,平三顺和她们说一些冬天要贮存的东西,大家约着一起出城看一看,平三顺婉拒她们的好意:“我家的事情多,以后有机会和你们一起出城。”
冬雪的天气,陶青碧从学堂里一路往家里跑,她跑到家里面的时候,一身的热气,平三顺赶紧拉住她摸了摸她内里的衣裳。
陶青碧躲闪着平三顺的手,笑着说:“祖母,里面衣裳没有湿。小祖宗说,冬天里要多跑一跑,这样身体好。”
平三顺停了手,笑着说:“他一年四季让你和红糖跑一跑,你们夏天的时候,也没有听他的话。”
陶青碧仰头望着平三顺笑着说:“祖母,我和红糖从前不懂事,我们明年懂事了,夏天也会跑一跑的。”
平三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问:“你这一会饿了吗?”
陶青碧摸了摸肚子,笑着说:“饿了,祖母,家里面有什么吃的?”
陶青碧一边和平三顺说话,一边往厨房里走去,季八姐转头看到她:“妞妞,你先吃一块糖饼子吧。今天会晚一会用晚餐。”
陶青碧接过她递来的饼子,然后又往锅里望了望:“伯母,我吃一半吧。”
“你全吃了,你哥哥们也有的。”
陶青碧放心的吃起饼子,她吃完饼子,直接坐到灶口去烧火,随口说:“红糖和我说,有人去她家里面说了闲话,说我们不应该进学堂读书,说女子又不能科考,我们太浪费家里面的银子了。”
季八姐回头看了平三顺面上的神情,笑着说:“我不觉得你在学堂读书就是浪费家里面的银子,你在学堂可以跟着夫子学习了许多的事,你的针线活就做得不错。”
陶青碧脸红了起来:“伯母,红花姐姐的针线活做得最好,她绣的花最好看。我的还不行,我还要多练习。”
平三顺和季八姐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有些好奇应红花的针线活了。
陶青碧这一会好奇起来:“祖母,伯母,我们家就没有人来说过,劝你们不要我去学堂读书了?”
平三顺瞅她一眼:“自然有人来说过,怎么,你还想记下别人的名字啊?”
陶青碧摇头,满脸不屑神情说:“夫子教导我们做知书达理的人,我心胸特别的宽大,都不会记这种小事情,由着她们羡慕妒忌去吧。”
“噗。”平三顺和季八姐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平三顺笑着说:“你是知道我们不会告诉你,谁来过家里面说闲话,你才会表现得这般的大度。”
“祖母,伯母,红糖说了好几家的伯母们和婶婶们,我说给你们听一听啊。”
陶青碧随口报了一串的名字出来,平三顺和季八姐听后点头又摇头:“应家交往的人真多,我们家没有这么多的人来关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