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惟程看着方秋花:“我二叔也是这样说的,我们家一定要出一个读书人,我们这一辈出不了,下一辈里面想法子也要供出一个读书人。”
方秋花看了看他:“二叔是什么时候说这句话的?”
陶惟程笑着说:“我不肯去学堂读书的时候,他说我是家中的老大,我要给弟弟们当榜样,让我尝试着用心读几年书。”
“二叔很愿意为你们兄弟着想。”
“是啊,别人都说二叔心里只会为梓儿兄弟盘算的多,但是他对我们兄弟却是相当的不错。我们兄弟不喜读书,这些年,一直是二叔坚持要我们多读几年的书。
他说不管参不参加大考,我们要多读一些书,多知道一些世间道理,以后遇事总会明理几分。
你别信了外人的胡说,我们家的人,对自家人没有太多的心眼。你想一想我的年纪,再想一想梓弟的年纪。我二叔要是真有什么坏心思,他早顺着我们兄弟的意思,让我们早早休学回家做活了。
梓弟去省城官学读书,真没有花家中太多的银子、二叔家店铺的生意兴旺,昀弟说了,他虽说是陪着妞妞守店铺,但是妞妞从来没有让他多辛苦过,他许多的时候,都在忙自个的事情。”
方秋花好笑看着他:“我只和你说一句话,你就和我解释这么话。你当我心眼小啊,我分得清楚里外的。
我自个心里面有数,别人是妒忌我们一家人和睦相处。我在外面的时候,她们总是有心想打听妞妞的一些事情,我说妞妞好,她们总是不相信。”“妞妞好不好?你以为她们心里没有数啊?符五哥和我说,他家娘子和他说私话,说最妒忌你有一个贴心事少的小姑子。”
“我和你说的话,你可别去和她男人说。她事事好强,总想在男人心里面争过小姑子。结果她越计较,她男人越偏向小姑子。”
“你最好了。我们家妞妞的心里面,现在只有嫂嫂们。她威胁老二说,她会和二嫂告状。”
“噗,她还是一个小孩子,我真舍不得她以后出嫁。”
“别提她以后出嫁的事情,免得我看应家人都有不顺眼了。我们还是不要生女儿了,这养大后,就要到别人家去,我心里不会好受的。”
第二天,陶惟程对陶作染又体贴好几分,陶作梁打量他好几眼后,才懒得去看长子的行事。
陶作染则是等着陶惟程来说事情,结果等了一天后,都不见陶惟程来他面前提要求。
陶作染转头问陶作梁:“哥,程儿心里面有什么为难事情?还是他想要带着方氏一道去省城,担心我会反对?”
“二弟,他要和你提出来,带着方氏一道去省城接梓儿,你会反对吗?”
“我不反对啊。他们夫妻感情好,我觉得是好事啊。”
陶作梁有些不高兴的瞪着陶作染:“你应该反对他这种无理的要求。”
“哥,这不是无理要求,我觉得程儿真要有这种想法,还是值得鼓励。他的娘子是家中长媳妇,以后可是要担起家里事务的人。”
陶作梁回去和季八姐说了事情,有些烦闷道:“程儿要是提出带方氏一道去省城,那都是受了他二叔的影响。”
季八姐看了看陶作梁面上的神情,低声说:“你难道不觉得高兴吗?二弟处处为我们一大家人着想,都不曾存有任何的私心。”
陶作梁仔细观察季八姐面上的神情:“你不生气吗?如果程儿真做那样的事情,你心里面舒服吗?”
“有什么可气的?秋花是一个好孩子,她嫁进来后,从来不曾搅动家里面的人和事。这个家里面,只有我最明白长子媳妇实在是不太好做的,事事要考虑得周全。
秋花这个年纪做得已经挺好的,她孝顺我们这些长辈们,善待小叔子们和小姑子,和妯娌也能相处得挺好。
程儿待她好,我觉得是应该的。她比我早些年是有福气多了。早些年里,你可是口口声声让我体谅堂嫂的不容易,从来不顾及我的辛苦和心累。”
季八姐顺带翻起旧帐了,当年温六娘当长嫂的时候,可是非常的嚣张,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站在一边指手画脚,然后事情由她们妯娌做,功劳全归她一人,错处全是她们妯娌的。
两房分家后,季八姐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一直觉得分家后的日子,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好日子。
哪怕最初一年,家里的日子非常辛苦,可是家里人互相体谅,她心里面还是自在的。
陶作梁眼里面闪过内疚的神情,他和季八姐成亲后,家里面事情多,他在家里面的日子不多。
温六娘时不时在家人面前笑着说,她这一日做了多少的活,又提及季八姐的日子过得比她要省心许多。
陶作梁私下问季八姐,她也不是背后说人的性子。
后来还是陶作染成亲后,他私下提醒陶作梁道:“哥哥,嫂嫂是一个很本分的人,只会做事不会讨好说话。
你可别完全信了大嫂的话。我家娘子私下和我说,事都是她们妯娌做,功全是堂嫂一人得。”
陶作梁相信陶作染的话,他们兄弟里面这个弟弟最聪明。
两家分房后,陶作梁关心起季八姐会不会太过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