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巷子的街道,好些年,没有像现在这般的热闹了。
汾州城里的一些好事人,也来到街道打听符家的消息。
陶惟昀因此也不去后院做活了,他陪着陶青碧守着店铺,顺带雕刻一些花朵。
妇道人家来得多了,陶惟昀雕刻的花朵,很快就卖掉了,还有人特意定了自个喜欢的花朵。
陶惟昀分了一些雕刻花朵的活给陶永能,祖孙两人再一次合作,这一次两人都挑选手快的活做。
陶青碧其实也是欢喜招呼女客的,她和她们说了大纺车的妙用,又说了说小纺车的练手方法。
店铺里大小纺车很快卖的断货了,她还随手卖了一些陶惟程兄弟做来哄孩子的玩具。
晚上的时候,陶青碧特意去和嫂嫂们说了话,然后每一次都不曾空手出房门。
当然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她也会送卖货的银子给嫂嫂们。
陶惟程兄弟白天在外做活辛苦,晚上的时候,受到孩子们热情欢迎,自然是满心的欢喜,听孩子们提出要玩具的事情,一个个点着烛火给孩子们做玩具。
五天后,街道上恢复了原样。
下午的时候,陶惟昀兄妹听说符十九的爹和弟弟回家的消息,符十九娘的外祖家在城外闹腾了三四天,总算让符家大部分的人同意,符十九的娘可以安葬在符家祖坟外的近处。
此事总算是差不多了结了,符十九的爹回自个的家,自然是无人阻拦了。
大家还是有几分兴趣,说一说符十九爹娘的一些往事,听说他们当年也是情投意合一对男女,两家长辈成全他们的情意,他们也曾过了好几年和美的日子。
年纪大的人,叹息道:“这世上越是灿烂的火焰,越是容易熄灭。”
陶青碧听人说了一些闲话,一直没有听到符十九娘的名字,她有些惊讶了。
应红糖过来的时候,她随口问了:“红糖,符十九的娘没有了,她也没有回来?”
“符家人听符十九娘的弟弟说,她在去年底出嫁了,嫁的比较远。她大约还不知道她娘没有的消息吧。”
应红糖看到陶青碧面上庆幸神情,嘲讽道:“她也没有嫁到什么好人家。她娘用自个命来闹腾她爹,也是因为她爹后来对她和她娘态度很是不好。”
陶青碧听应红糖的话,想到符家人说的一些事情。
符十九的爹知道他相好的妇人,已经嫁人后,心里面非常的生气。
符十九娘容貌生得有几分俏丽,她在外面又懂得装出娇柔的样子,还是有许多人来提亲的。
符十九的爹娘给寻了一门亲事,两家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只是后来又有人上门提亲,那一家人的条件更加好,彩礼也能多给三十两。
符十九的爹心动了,符十九的娘心里面有女儿,自是有些不太乐意,认为那一家人住在山里面,他们以后不太可能见到女儿,而且男人的年纪也比较大,有些配不上符十九娘。
但是当爹的接了别人家给的彩礼,当女儿的不嫁也要嫁。
“我听他们说,符十九娘外祖家的人为她娘来闹腾了,她外祖家的人,总算是有一些良心。”
“他们当然要闹腾啊,他们要是不来闹这一次,他们以后也没有脸面见亲朋好友邻居们。
他们家的女儿为了娘家的侄女,已经家破人亡了,如今差一点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他们来闹了,符十九的娘有安葬的地方,他们自个回去也有几分面子了。”
她们说话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忘记了符十九娘的表姐了。
过了三天,符十六娘夫妻来店铺里,男人去后院和陶惟昀说话,符十六娘在前面和陶青碧说话。
陶青碧这才记起符十九娘表姐的事情,很是随意的问了:“十六姐姐,前些日子,符家的事情,你知道吗?”
符十六娘看着陶青碧叹道:“自然是知晓的,我们两家关系不太好,我又出嫁了,我便没有理会的。”
陶青碧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她侄女出城了吗?”
“我听旁人说,她是不敢出城的,有没有托人送人情,我就不知晓了。
这些日子,她婆婆在外面骂,说晚上的时候,她房间里的烛火,一夜燃到天亮。人啊,做了亏心事,夜里也不敢安睡。”
这些年,符十六娘的日子过得平顺,她其实已经不太计较出嫁之前的事情,她的心里面还有几分感恩,符十九娘的表姐当年出手抢了亲事。
符十六娘在人前从来不说符十九娘表姐的不是,邻居们都认中符十六娘的品性。
这两三年,符十六娘男人因为她的关系,他和符家陶家应家三家的男人们有了多的走动,而且还顺势去了外地跑生意,家里的日子越发宽余了。
符十六娘的男人和陶惟昀说了要的货后,又问陶惟昀:“陶二哥,你说我要是去省城做生意如何?”
陶惟昀看着他面上的神情,笑着说:“我不懂做生意方面的事情,你要是有这个想法,你可以先去省城看一看行情。”
符十六娘的男人听他的话,只觉得陶惟昀为人厚道,他想了想问:“昀哥,我要是去了省城,有事,可不可去官学寻你梓弟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