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的天气,陶永成坐在屋檐下炉火边,对陪坐在一旁的吉大妹问:“现在是越来越冷了,老二是不是有好些日子没有来家里了?他在忙什么事情?”
吉大妹看了陶永成的神情,笑着说:“前两天,六娘去了一趟二房,听说这些日子,二弟上午的时候,在他家老二的店铺了,一直要等到中饭前才回家的。”
陶永成很是不喜道:“胡闹,他一个当祖父的人,竟然陪着孙女一块守店铺,这要传出去,让旁人怎么想我们家的人?”
吉大妹看了他一眼:“你别急。我下午的时候去二房,先问一问二弟妹的意思,有二弟妹劝一劝,二弟应该也不会再去了。”
陶永成不说话了,吉大妹看着湿了地面,在心里面暗叹一声,现在陶永成的心情,她也是不太明白的,常常是风一阵雨一阵的让人难以捉摸。
下午的时候,吉大妹去了二房,她和平三顺坐在屋檐下说话,很快提及陶永能去守店铺的事情,平三顺笑着说:“他执意要去店铺里坐一坐,两个孩子自然由着他了。”
吉大妹看得出来,平三顺是支持陶永能去店铺坐一坐的,当下有些难为情道:“全儿爹知道老二下雨天还出门,他有些担心,让我过来看一看。”
平三顺看了看吉大妹的面色,感叹道:“大哥对梁儿爹有心了。只是他决定下来的事情,也要等到他过些日子,没有什么兴趣去店铺了,我们再劝一劝他。”
吉大妹听平三顺的话,她心有同感赞同说:“全儿爹现在添的欣赏下雨的爱好,也是不喜欢我说的。我只能由着他吹着冷风,坐在屋檐下看下雨。”
这么多年,她们妯娌难得有了共同语言,两人提及男人们一些爱好的时候,都露出纠结的神情。
平三顺安抚吉大妹说:“大嫂,你想一想大哥这些爱好,不需要花什么银子,只是坐在屋檐下吹一吹冷风。
我听人说,有的男人年纪大了,便喜欢约上几个认识的人,去茶楼里坐一坐,喝上一壶茶,吃几块糕点,还会跟着旁人一起给茶楼说书先生打赏几个铜子。”
“你大哥这是没有人约他一块去茶楼,要是有人约他,他指不定也会喜欢去茶楼喝茶的。他现在喜欢一切雅趣的东西,喝茶,对他来说也是雅事。”
平三顺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她:“前些日子,符家的几个老爷们还来叫过梁儿爹。只是梁儿爹以前去过一次,喝了一肚子茶水,说话还要压低嗓子,他觉得没有意思,就拒绝了别人的邀请。”
吉大妹在心里面暗叹一声,陶永成从前要忙着家里家外的事情,他和符家的人有来往,但是一直是不远不近的来往。
“他们有没有来叫过你们大哥,我是不知道的。你大哥一向不喜欢我问他外面的事情,我也习惯了什么都不问。”
吉大妹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没有完成陶永成交待的事情,她停下脚步想了想,还是直接回家了。
第一场雪下来了,陶永成还没有等来陶永能,他心情有些烦躁了,对吉大妹说:“你去二房一趟,看一下老二这些日子忙活什么大事情?”
吉大妹没有好气看着他:“要去,你自个去。我这个年纪不会做这么没有脸面的事情。
老二这个年纪,他只要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当兄嫂的人,都不能多说什么。”
陶永成气得站了起来,很快他又坐下来,昂着头:“他不来气我,我觉得很好。哼。”
前些日子,陶永能是有时间来看陶永成,只是他和陶永成赌一口气,宁愿陪着儿孙守店铺,也不去长房招惹陶永成。
这些日子,有些老客知道陶永能雕刻本事后,专门到店铺里来寻陶永能说话,一来二去,陶永能接了一些活。
陶永能为了赶活,便没有旁的心思了。他现在去店铺里面,只当是去散心,顺带心思宽广了,雕刻手艺还有了长进,这对他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
陶惟昀兄妹也习惯陶永能上午在店铺里面做雕刻的活,客人来店铺的时候,他们也会压低嗓子说话,一来二去,陶青碧同样做成了许多桩生意。
陶永能如今是明白了陶作染的话,陶青碧做生意,也没有旁的本事,她是很有诚意的对待客人,然后换得客人的相信。
冬雪的天气,应红糖进了店铺,见到陶永能的时候,很是恭敬的给陶永能见礼了。
陶青碧照旧陪着她出了店铺门,两人踩着雪玩耍起来,应红糖笑着和陶青碧说:“妞妞,过年前,应子芩会回家的。”
陶青碧看了看她:“我哥大约是不会回来过年的,我大哥和四哥会赶去省城陪他一块过年。”
应红糖仰头看了看天空,很快低垂头,用力眨了眼睛,对陶青碧的的抱怨:“妞妞,雪花进了我的眼睛。”
陶青碧凑近看她,见到她双眼含泪的模样,实在忍俊不禁大笑起来:“红糖,哈哈哈,你用力眨一眨眼,眼泪出来便无事了。”
应红糖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眼睛后,问陶青碧:“妞妞,我听人说,你们家新做出来的纺车,占不了多少地方,又方便挪动,对吧?”
陶青碧笑着点了点头:“我爹说,这种中等的纺车,适合一般人家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