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惟程兄弟回家后,宣布了一个大好消息,陶惟琪兄弟借读有希望,只要他们能过官学一个月后的入学考试。
方秋花妯娌和陶青碧很是欢喜,今天这个日子真不错,家里店铺的生意兴旺,陶惟琪兄弟读书的事情,也有了眉目。
陶惟昀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心了,问陶惟程:“一个月后考试,琪弟他们全报上名字了吗?”
陶惟程看他一眼:“我们回来的这么晚,就是给他们报名去了,全报上了名家,还寻好了补习的小学堂。
这一次,多亏梓弟和妹夫两人同窗帮忙了,这几个小的,才有这样的大好机会。”
晚餐后,陶惟程兄弟坐在院子里,他们和家里人说了这一日的事情。
他们兄弟去官学的时候,其实在官学门外转了好几圈,总算见到了守大门的门房。
门房最初是不太搭理他们一行人,直到听他们提了陶惟梓和应子芩的名字后,连忙把他们一行人要请进去说话。
陶惟程一行人后来还是进了官学的门,恰巧有学生从学堂出来,门房连忙招呼了人,又介绍了陶惟程一行人的身份。
陶青碧转对看着陶惟琪兄弟,感叹道:“你们的运气真好。我们家今天店铺的生意也兴旺,你们用心读一个月书,争取能在省城读书,明年大考的时候,能中的全中了。”
陶惟琪看着陶青碧面上兴奋的神情,也不去提醒她,他明年是不会参加大考的事实。
陶惟本很是激动的搓了搓手,他原本已经放弃了,决定听从陶作柱夫妻的安排,在家里做木匠,然后相看定亲成亲了。
陶惟琪来之前,特意寻了他说:“哥,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现在有这样的一个机会摆在面前,你不再去尝试一次,我怕你日后会后悔。
有机会,你能在省城读几个月的书,或许回来能够考中一个功名,这样你相看亲事的时候,也机会遇到合眼缘的人。”
陶惟程给他报名考试,又给他一起报名补习的事情,他的心里面有些不安,但是陶惟程对他说:“你现在的年纪,还可以再试一次。”
陶惟本心里面自然是明白的,他要是有了功名,不管做什么事情,名头好听了,许多事情也会容易许多的。
晚上,陶惟程要进房间的时候,陶惟本寻他说话,兄弟两人走到院子里,陶惟程对陶惟本低声说:“本儿,你是你们这一房的长子,你自个要先立起来。”
陶惟本望着陶惟程同样低声说:“大哥,我现在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想和大哥说,等到这个月过后,我要是能考进官学,我就用功读几个月书。
我要是这一次不能在官学借读,我想留在省城做活。我不想回汾州城了,这两三年也不想成亲的事情了。”
陶惟程多少明白陶惟本的为难之处,他叹息一声说:“本儿,你不用听别人的闲话后,觉得没有考取功名,读书就没有多少用途,反而浪费了十多年的光阴。
你二哥现在守店铺,还要重新来看书。因为来店铺的客人们说的话,他许多的时候,都不太明白别人话里的意思。”
陶惟本很是惊讶的看着他:“大哥,二哥都守了这么多年的店铺,他不会听不懂别人话里的意思。”
“本儿,事实就是如此,就是换成大哥去守店铺,大哥也未必能够听懂一些客人说的话。在官学附近住的人家,都是喜爱读书的人家。
客人们进店铺的时候,时不时也会说几句高深的话。我们家有梓弟这样进士身份的兄弟,有妹夫这样举人身份的姑爷。
有的时候,的确是能带来一些生意。但是别人也存了一些心,想打听我们家的底蕴。
这些年,幸好妞妞一直听梓弟的话,一直在用心的看书。客人来了,喜好学问的人,她和人说学问的事情。喜欢讨论木料的人,她也能和人说这里面的一些事情。”
陶惟本一下子沉默下来,包五富私下里说了一些闲话,陶作柱自然是不喜的,但是陶惟本这个当儿子的人,却不得不听她说闲话。
陶惟本有时候觉得是包五富的话,还是有几分的道理。
陶青碧又不用参加科举考试,她何必耽误陶惟梓的时间,让陶惟梓出门在外,还要写信叮咛她,要她多看一些有用的书。
陶惟本的脸涨红了,陶惟程只当没有看到他的反应,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儿,妞妞尚且肯用心读书,你如今再花几个月时间,好好的读书,也不是太难的一件事情,对吧?”
陶惟本只能点头,然后对陶惟程说:“大哥,我回房看书了。”
陶惟程看着他进了房间,他转头也回了房间。
方秋花已经把今天的帐记数了,她满脸喜气的看着陶惟程:“今天生意不错,要是天天有这样的生意,我们便不用忧心弟弟们的学费了。”
陶惟程看到她面上欢喜的笑容,他也翻了一下帐本,跟着也松了一口气,对方秋花说:“我明天开始用心做活了,等到年底的时候,我给你买一支银钗子。”
方秋花伸手摸了摸头发,然后笑着点头说:“好,我不要实心的银钗子。妞妞说,头上戴太多的东西,她都觉得自个会跟着笨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