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统领很快就将那两位太医抓来了桑榆轩,面对诗晴的指认,他们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极为可疑。 谢晏辞摆摆手,赵瑞便被削去了两指!十指连心,让他疼的哭嚎不止,引得一旁的吴祥也抖成筛糠! “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微臣就是贪图那些赏钱,宋贵人并未说明是给谁用的药,微臣就……” “安睡的香料,增食的药物便也罢。可这让女子生产时血崩,不管是对谁使用,医者仁心,你也应该问清因果,拒绝配制!朕的太医院里,怎会有为了利益而枉顾人命的畜生?!” 帝王雷霆震怒,让底下人几乎就要匍匐在地上,谁也不敢出声。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朕瞧这二人面熟,江太医总把他们带在身侧?” “……是,是这样。”江院正硬着头皮回应,“他们天性聪颖,本是微臣的弟子,每回去给主子们诊治,微臣都会将他们带着。” “呵,果真是不错的徒弟!” 谢晏辞突如其来的夸赞,让江院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生怕被弟子连累,果断提议道:“皇上,像这种枉顾人命的太医,已经背离了院规。就应该将他们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师父?!” “去去去,老夫有你们这种徒弟,真是面上无光,老祖宗是要怪罪的!” 江院正不肯求情,涉事的太医死局已定。 而愣在原地的宋贵人,依旧保持着惊恐不定的神色,反复强调:“臣妾没有,臣妾不认识他们,臣妾也没有送香料……” “你的相貌并不出众,殿选时,也并无才艺。朕是看在你爹对国有功的份上,才让你入宫,又多次擢升你的位分。可你,是如何报答朕的?” “皇上,臣妾没有……” “嚣张跋扈,欺压宫人!对上不尊,对下不仁!后来竟然发展到残害宫妃!闭门思过,想来是对你没任何效果,让你存了更恶毒的心思去报复!人证物证俱在,你让朕如何信你没有做过?!” 宋贵人张了张口,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她又迷茫的看向四周,企图找到一位“忠心护主”的宫人,仍旧以失败告终。她素来待人严苛,非打即骂,宫人抱怨迭起,怎会为了她甘愿赴死? “好,臣妾入了圈套,被迫认下的罪,也就认了。”她猛的指向捂着心口,嘴角渗血的宫婢,“香料的事,臣妾就是没有做过!她在撒谎!应该拖去慎刑司严刑拷打!” “倘若没有新的证词呢?” 见帝王允了自己,宋贵人咬牙回应:“倘若此人不改口,那皇上应该去问问皇后娘娘!她兴许知道些什么……” “咳咳!你怎敢为了保全自己,攀诬中宫娘娘?!”卫书懿扶着墙走出来,面色苍白,“皇后仁慈,把凤鸾宫大半的贴心嬷嬷赐给嫔妾,鞍前马后忙碌多日,从未有怨言。倘若皇后想对嫔妾做些什么,再方便不过!咳咳……宋贵人,你还是别负隅顽抗了,招了吧!” “本主知道了,就是你陷害本主,对不对?你这个……” 啪的一声,帝王直接打了她一耳光! 他本就习武多年,这一掌用了几分气力,直接让她钗环落地,脸颊淤肿!就连说话,也含糊不清了起来。 “瑶儿,朕让你安生躺着,怎么出来了?”谢晏辞当即命人拿来披风,“去,别让你家小主受了凉。” 卫书懿靠在他怀中,痛心疾首:“是臣妾无用,差点没有保住腹中孩儿。本以为孕中胃口好,多吃点有助于这孩子,却好心办了坏事!” “不,这不怪你。有奸人作祟,防不胜防。” 美人略显浮肿的脸,和极不相称的身形,再次点燃了谢晏辞心头的怒火。 他深吸一口气,懒得再多看宋贵人一眼:“贵人宋氏,罪无可恕!直接打入天牢,三日后行刑,尸首归还宋府。其余涉事宫人,即刻绞杀,扔去乱葬岗!” “皇上?!您还不如将臣妾五马分尸的好!为何要让臣妾的亲族看见尸首,您……” “那好,既然你不想要全尸,就依你所言,改为另一种刑罚。”谢晏辞搂着卫书懿,向内殿走去,“快些拖出去!别扰了禧常在的清净!” —— 天牢最里侧的牢房里,宋庶人缩在草席上,谨慎的观察四周,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条件反射的站起身,准备应对肮脏的虫鼠。 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两日,生不如死,眼看着就能盼到明日行刑,禁不住干笑出声。 “你很高兴么?” 锁链的声音接近,随后,就是诗晴的问话。 宋庶人愤怒的跑向铁栏附近:“你这个贱婢!为何还没死?!皇上不是说了,贱婢们都要即刻绞杀么!” “我运气好,求到了与您同时行刑的恩典,皇上还觉得我忠心护主呢!” “……什么意思?!你,你死到临头还要装模作样?都是你胡说八道,勾结旁人诬陷我!” 诗晴也靠近铁栏,双手握住锈迹斑斑的栏杆,凑向她那张脸:“我就是一个普通宫婢,哪有能耐勾结这么多人?” “谁!谁指使你的!是不是皇后?你投靠她了,对不对?!” 宋庶人尖锐的嗓音在牢房中起了回音,狱卒开门,扬手就是几鞭子:“吵什么吵?安静点!” 随后,又一脚将诗晴踹了进去。 看着原先高高在上的女子抱头鼠窜,又瑟缩在污渍之处低声啜泣,诗晴弯了弯嘴角,弧度渐深,于嗓子眼里发出瘆人的笑声。 “看我如今落魄,你高兴了?!” “是啊,我很高兴。”诗晴步步逼近她,颇为感慨,“大小姐,您为何就是不能改改脾性,偏要亲手将我推得更远呢?进宫那日,我的确存了誓死效忠您的心思,可您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