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质情况,提及旧闻之后,情绪难免激动,多说几句话就会控制不住晕倒在床榻之上。 锦寒不敢由着她来,匆忙以休养为由,将卫书懿打发了回去。 她却不敢马虎:毕竟,最新得到的情报消息,远远超出了过往所有的认知。 原本以为,谢晏辞对瑾贵妃毫无缘由的偏爱,是因为发自内心的热忱,亦或者二人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诸如同生共死的经历等等。 然而,她猜了很多,却唯独没有想过,居然还涉及到先帝时期的一则预言! 温玉看她的脸色不大好看,一路上都在关心的询问:“姑娘,皇后娘娘没有为难你吧?在这种时候,别人都避之不及,她却把你叫去了凤鸾宫,奴婢很怕……” 卫书懿当即就打消了她的顾虑:“没关系的。我和皇后之间,还不至于到仇人地步,她只是有些事情要跟我交代。” “难不成……是非常重要的事吗?奴婢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姑娘露出这样的神色了。” “你说的没有错,今天听到的那些话,等回去之后,还需要好好的考量。” 因为皇后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帝王便自作主张,禁止任何人探望,晨昏定省也直接废止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更有甚者传出了“等到选秀过后,皇上要大封六宫,直接让瑾贵妃成为位同副后的皇贵妃”的流言。 倘若皇后不幸病逝,那瑾贵妃极有可能就被直接晋升为继后。 卫书懿不敢怠慢,在请求进长生殿拜见帝王之后,抓紧时间观摩整个内殿的边边角角。 她知道,这个点谢晏辞肯定不会在此处。因为他习惯性下朝之后,就前往汤池重新沐浴一番,好像要将朝堂上带来的戾气去除一般。 于是,她就在长生殿内四处晃悠,表面上装作好奇的模样,实际却在寻找皇后提到的那个关键之处。 只怪当初的时机不凑巧,倘若能够再详细询问一番,恐怕就能够明白预言之书究竟藏在哪个位置了! “瑶儿,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了,今天总是在寻些什么呢?” “……臣妾的确不是第一次来,可能是因为许久没有见到皇上了,忍不住想多看几眼。这还没有选秀呢,臣妾就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更别说今后了。” 卫书懿连忙用这番情深意重的话敷衍了回去,随后坐到了帝王的身边。 “皇上,近来后宫流言蜚语诸多,臣妾不免也有些好奇……” “你在好奇什么呢?” “臣妾在想,等这次选秀过后,皇上会不会真的大封六宫?贵妃娘娘她……” “朕是有这个打算,只不过,皇贵妃的位置意义非凡,朕还没有想好。” 似乎已经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谢晏辞抢先应道。 她有些失落的垂眸:“皇上,不知你今日能否与臣妾说说心里话?” 谢晏辞已经有段时间没从她口中听到类似的内容了,一时间觉得熟悉又陌生。 “瑶儿想知道什么,尽管询问朕便是。” “皇上,臣妾特别想弄清楚一件事。您和贵妃娘娘,是如何认识的?臣妾听到的版本,永远是在殿选之上,皇上对她一见倾心。可是长期以来,臣妾和皇上相处的感觉,却总让臣妾觉得这个传闻有失偏颇。” 谢晏辞一愣,随后饶有兴致的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一见钟情这种流言,往往诞生于见色忘义的昏君身上。皇上励精图治,可以为了朝政忽略后宫子嗣繁衍,再加上前朝也不安稳,您怎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瑶儿怕是高看了朕。”谢晏辞还是没有把实话说出来,“当时朕刚登基没多久,母后替朕安排了殿选。朕的确没有瞧上其他人,可能因为当时瑶儿并不在现场……在贵妃的衬托下,其余女子都略显黯然失色。” 卫书懿继续追问道:“所以贵妃娘娘就是在那群人里脱颖而出,从而赢得了专宠吗?” “是,宫人们知道的版本,大差不差。”帝王突然起了疑心,“瑶儿是遇上什么事了?怎么询问起贵妃的过去,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卫书懿摇摇头:“没有,就是近来和姐妹们聊天的时候,总听她们提到贵妃娘娘当年的椒房专宠,一时间好奇罢了。” 也许是提到了过于敏感的往事,整个长生殿里,顿时陷入了寂静。 卫书懿继续保持沉默,在旁边负责磨着砚台,帝王则低下头,专心的批阅奏折。 总这样下去,并不是好的方法! 她明白:自己没有办法在帝王身上寻找到突破口,接下来,还是得去一趟仪清台。 毕竟,国师也算是贵妃的老熟人,说不准那里还能残留一些线索。用激将法,说不定就能够将事实真相套出一二。 “嘉嫔娘娘,您怎么来了?国师大人正在休息,您不能进去。” 先前那一幕,在此刻重演。 她又被人拦在了仪清台的外面,温玉不耐烦的走上前:“怎么?这里是什么皇室禁区?我家娘娘是正经主子,有皇上的授意,谁敢阻拦?!” “……姑姑,您如果带着圣旨前来,微臣自然不可能这么做。”守门的为难表示,“实在是因为国师大人之前受了伤,三令五申不允许任何人闯进来,所以……” “他可是佛子下凡,哪里有这么容易就受伤?” 卫书懿才不顾那些礼节,二话不说就往里闯。 在她的观念里:对仇人,是不需要讲究客气二字的。仇人的规矩对她而言,完全就是一纸空白,没有约束力。 在她还是低微嫔妃时,就已经敢擅闯,更别提现在了。 “让开!嘉嫔娘娘怀有身孕,你们谁不想要命的话,尽管在前头拦着!到时候皇嗣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