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说,是在告诉她,他清楚他们的关系,不用她再次提醒,他是在保持距离。
如此,反让她无话可说。
时间约莫差不多了,裴行舟拿掉她脚腕上的毛巾。
绷带一圈圈紧绕,勒住淤血处,她有些痛,知道裴行舟不会害她,只好咬住嘴唇忍耐。
缠得差不多了,裴行舟用小剪子剪断绷带,他第一次帮人包扎,手生得很,在打结时犯了难。
塞在绷带里面,又怕松,他试了多种办法,都没能很好解决这个问题。
那张向来一丝不苟的脸庞,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宁语迟看在眼里,没忍住笑出来,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他裴行舟不会的事情。
裴行舟板着脸,说:“我研究一下。”
宁语迟忍着笑意,嗯了一声。
他稍加思索,又剪了一段绷带,然后缠在绷带封口处,简单地系了个死结。
宁语迟动了动小腿,一看,说:“有点丑。”
裴行舟瞥了眼,面无表情反驳:“待在家里,也没有人看到。”
“我自己会看啊。”宁语迟越看越不顺眼,把腿收回来,说,“我自己包个好看的。”
他连忙按住她的腿,说:“别动。”
她不得不停下。
他拆开刚打好的结,随后折过一根带子,另一根带子缠绕上去,迅速打了个蝴蝶结。
蝴蝶结两边大小不一,他又扯了下带子,调整成差不多大小,然后放开她的腿,说:“好了。”
宁语迟低头,看到这个品相普通的蝴蝶结,又看了眼裴行舟的脸,不知怎的,心中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让裴行舟带孩子,一定是件很可怕的事。
她收回这个惊骇的想法,说:“谢谢。”
待会儿等他走了,她再绑一个就是。
裴行舟看了她一眼,忽然无奈摇头,念了句:“还是个小女孩。”
话一出,宁语迟顿时感觉自己心里静了一瞬。
就像是,回到了刚认识裴行舟那时候。
他起身要走,宁语迟叫住他,说:“等一下。”
他转身,回看她:“怎么了?”
在他平和的目光中,她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急了。
她缓了一下,说:“我还没帮你上药。”
裴行舟说不用:“你照顾我很多天了,今天换我照顾你。”
他的药一直都是她在上,早晚都要涂。
听见这话,她收了声,没说什么。
裴行舟没在意,只说:“晚安。”
房门闭合,他的脚步声逐渐减小,宁语迟不知怎么松了口气。
原本想等他走了立即就拆,可是把腿收回来,看着那个笨拙的蝴蝶结,再想到那句“小女孩”。
她犹豫了一下,到底没舍得拆。
*
脚崴得不算严重,稍微休养了两天就好了。
裴行舟的伤疤也开始生新肉,经常会痒,不过他一向能忍,只在宁语迟问他现在怎么样的时候,才会说。
她不问,他从不倾诉只言片语,没事人儿一样。
她白天上班,偶尔加班,每天也不算经常跟裴行舟见面,除了上药时。
他好像真的履行了他的承诺,不会再来打扰她,只是想看看她而已。
她估算时日,再等一阵子,裴行舟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就可以离开他家了。
她是这样想,裴行舟却是另一番想法。
这天,裴父和继夫人,也就是裴子亦的妈妈从国外回来,把两个儿子喊回家,一起吃个团圆饭。
好在裴今在学校,没时间回来,不然像这种家庭聚会叫她也来,气氛定然不愉快。
私生女,就代表婚姻外的产物,总归是不光彩的。
裴父生性风流,一生娶了三个,裴行舟是元配所生,裴子亦的妈妈,也就是现在的裴夫人,是第三位。
这位裴夫人早些年还有心气儿,眼里容不得其他女人,这么多年过来,裴子亦长大了,她也看开了。
裴家家大业大,将来能有子亦一份财产,一辈子不愁吃穿,她不缺钱花就行。
当着光鲜亮丽的豪门夫人,爱情也不打算要了,只有钱才是真的。
好在裴父年纪大了,也没精力再去乱搞,反而恋上了旅行。
就带着她环游世界,到处飞,早些年那些争吵,逐渐被现在的岁月静好压下。出去旅行只有花钱,享受,快乐,反让两个人关系增进,外人看着倒羡慕了。
裴家在老片儿富人区有一栋豪宅,住了这么多年,也没刻意讲究什么设计,外观上看就是普通的别墅。
内里却是极其讲究的。有钱没处花,都花在了装修上,保证自己住得舒坦。
裴父从国外回来,买了不少国外景点必买的纪念品,很多明显是骗人的,哥儿俩看在眼里,念着让父亲高兴,都没多说什么,只夸他买得好,哄得裴父开心。
吃饭期间,裴行舟照例简单说了些公司的大安排,裴父听罢,说:“你自己决定就行,尽管放手去做,爸相信你的能力。”
裴行舟说是。
裴夫人四十几岁,保养得宜,看着也就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