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从杯子里倒了些水出来,如艺术家般白皙修长的手指沾了点水。
沾了水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滑动,像是随便涂鸦一般。
厂长的视线随着她的手指挪动,喉结上下滑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写了一个数字。
100,后面的单位是,万。
100万。
一个让厂长无法拒绝的数字。
在这样一个简陋的门市房里,这个数字的出现十分突兀。
“你的意思是,你能帮我赚到100万?”
“不是。”锦书回道。
厂长刚燃起的希望破灭,但很快,他又听锦书说道。
“这只是我入股的费用,我的一个局,价值100万,换你20%的股份,你肯定不亏。”
“你......该不会是要做什么违法的买卖吧?”厂长谨慎。
“你看我身后这男人,一身正气,根正苗红,我们这种家庭,怎么可能做违法勾当?”
锦书把林毅轩搬出来,林毅轩脱了衣服后虽然没羞没臊没完没了,但衣服穿上,拽出来还是很能糊弄人的。
就算他不穿军装,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身上职业军人的气质是藏不住的。
厂长想起来了,李家哥俩刚刚跟他聊天时提过一嘴,老板的丈夫是军人。
这样的家庭,不太可能做出格的事。
可于老板又说,她要设局,还是价值一百万的局。
资本博弈,做局儿,大部分代表着阴谋诡计,肯定有人要赔。
可她又说,是合法的。
厂长想得头都大了,也想不出什么样的局不违法,眼神越发迷茫。
“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锦书对厂长说完,看向林毅轩,似笑非笑地问,“亲爱的,你知道吗?”
林毅轩沉默了几秒,不是他在思考问题,纯粹是被她的那句“亲爱的”乱了心智。
“你再喊我两声,我或许就知道了。”这么好听,只听一次,怎么能够?
“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锦书都叫出音调变化来了。
“我还真就开窍了,一定是夫人的魔力。”林毅轩收敛笑容,正色道,“媳妇儿,你想坑卖给他残次配件的人?”
锦书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注意措辞严谨,怎么能是坑呢?我合法维权。”
“你真能帮我们挽回损失?”厂长问。
“签合同,白纸黑字,事不成我一分不收,事成之后,你给我的也只是股份而已,你们厂想要盈利起码还要一年时间,一年内我都拿不到分红,这买卖怎么看都是我亏。”
厂长倒吸一口气。
“我们厂只用一年......就能盈利?!”
这怎么可能!
现在濒临破产,还欠了上下游那么多钱。
即便是把残次随身听的问题解决了,再拿到于老板说的100万,也填不平亏损的窟窿,只能让工厂死得慢一点而已。
可她却说,一年后盈利?
锦书点头,她说一年就一年。
对她这样的人而言,投资一个项目,一年后才能看到收益,已经是非常亏的事了。
“盈利是有前提的吧?”林毅轩听出门道了,“你当股东,他们才有盈利的可能吧?”
锦书笑眯眯,对啊,所以只要20%的股份,她可真是良心价,童叟无欺。
“行,我答应了!”厂长一咬牙,拼了。
反正最坏的情况也就是这样了,他也没别的路能走,于老板是他最后的希望。
而且按照锦书说的,就算她做不到她承诺的这些,他也不亏什么本。
“明天,你找律师过来,我们签合同,签完后,我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做,还有。”
锦书的视线落在桌上的茅台盒子,这是厂长带过来的。
“这两瓶酒是假的,你带回去。”
“啊!怎么可能?”厂长听到是假酒,满脸异色。
这酒珍藏多年,他自己都舍不得喝,这是求人办事才忍痛割爱的。
“跟你过来的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锦书问。
“是我小舅子,这酒是我特意让他从家里拿的。”
“你小舅子心术不正,眼光短浅的人,留着就是祸患。”
厂长一点就透,马上拍板。
“回去我就开了他!”
厂长走后,林毅轩摸着下巴,对着锦书上看下看。
“怕了?我是什么人,通过这件事你应该看得很清楚,如果你将来背叛我,下场会很惨。”锦书说。
“我会忠于婚姻一如忠于党,你的那些搞事情的手段,根本轮不到我头上,我怕什么?”
“那你搁那寻思什么呢?”
“我在想——你是怎么一眼就看穿酒是假的?你私下里该不会是......烟酒一起来吧?”
锦书当然不可能抽烟喝酒,但她就是想逗他玩。
“我要是真就烟酒一起来呢,你还要跟我在一起吗?”
林毅轩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蛋。
“顽皮,罚你下次自己动——嗷。”
锦书用手肘怼他,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