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轩打开卷帘门,胜男窜进来,抱着锦书的腰嚎啕大哭。
“嫂子,杀人了,杀人了!”
“别怕,怎么回事?”锦书轻拍胜男,这孩子被拐,被锦书买回来后,对锦书就特别信任。
“我看到了,吓死我了,好多血......”胜男边哭边说。
她刚刚跟同学在胡同口玩跳房子,张水灵的爸爸跟另外一个老头坐在胡同口下象棋。
一个骑车摩托车带头盔的年轻人过来,停车,抽出砍刀,对着张水灵的爸就砍,砍完就跑。
胜男全程目睹这一切,吓坏了。
她家里人都在集市上,锦书的音像店更近一点,她就跑过来寻求安慰。
“报警了吗?张叔怎样了?”林毅轩问。
“水灵姐把人送医院了,她一直哭,警察叔叔也来了——嫂子,我怕!”胜男吓得语无伦次,躲在锦书怀里瑟瑟发抖。
“没事,那些坏人过不来。”锦书心疼孩子,看到这么惊悚的画面,怕是要留心理阴影了。
“林大哥,谁这么嚣张啊?”李多货都不卖了,进来义愤填膺。
“胜男,他们抢钱了吗?”林毅轩问。
胜男摇头:“砍完就跑了。”
“不是图财,那就是寻仇。”林毅轩分析。
“张叔人那么好,能跟人有什么仇?”李多不解。
张家跟街坊邻居关系都不错,一家三口与人为善,从没听说他跟人结过仇,怎么突然飞来横祸?
锦书原计划下午跟水灵谈食品厂的事,张家突然出事谈不成了。
张父被送去的医院跟孙英是同一家,锦书夫妇决定过去看看。
他们赶过去时,张父还在治疗,张水灵哭成了泪人,派出所的小王带着人正在问她话。
看到林毅轩过来了,小王停下来打招呼。
“连长!”
“人怎么样了?”林毅轩问。
“一刀砍在胳膊上,一刀砍在后背,不幸中的万幸是没伤着要害,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流血过多,医生正在给他输血,张叔年纪大了,挺遭些罪的。”
小王说完,张水灵哭得更伤心了。
锦书想过去安慰她,胳膊却被人从后拽住,回头一看,是穿着病号服的孙英。
“妈,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老张出事了,过来看看——小书,我有话对你说,你跟我回房。”
孙英拽着锦书离开,锦书看向林毅轩,用眼神示意他留下安抚水灵,她去去就回。
孙英的病房在楼上,是个双人间,不过这会就她自己住,另外一张床没病人。
林大姑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孙英住院,她被迫过来看护,这一宿孙英没少使唤她干活,林大姑被孙英收拾得都要散架了。
“你回去吧,用不着你了。”孙英领着锦书进来,对着林大姑说。
林大姑蹦起来,这鬼地方,她半分钟都不想呆了。
欢欢喜喜地出门,走几步,林大姑又折回来了,她的帽子落病房里了。
正想推门,就听孙英对锦书说:
“食品厂的事,是你给张家丫头出的主意?”
“是,有什么问题吗?”锦书问。
孙英略显焦虑,拽着锦书的手说道:
“你马上带着张家丫头撤出来,你俩都不要掺和了。”
她昏迷时,听到锦书对张水灵说食品厂的事了。
昨天她刚醒,光顾着高兴,没来得及说。
没想到今天张家就出事了,孙英觉得这件事不能拖了,必须要阻止锦书。
“我怀疑,老张被砍,就是跟张家丫头升职有关。”
门外,林大姑捂着嘴,迫不及待想听后续。
“您是要找人吗?”护士路过问。
“不是,没有,我这就走!”林大姑怕被发现,灰溜溜地跑路。
锦书听到她的声音,眉心微皱。
“食品厂的人员内部斗争很严重,厂长更是个心黑手辣的——”孙英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他手上有人命。”
“啊?”
孙英娓娓道来。
食品厂老厂长退休,上面想提拔个新厂长,有两个人选。
其中一个就是孙英朋友孟璐,她原本是在别的厂做厂长,能力和资历都够了,也是当时呼声最高的人选。另一个人选,就是现在的厂长。
孙英回忆起过往,眼带伤感。
“调令都下来了,孟璐却‘意外’落水身亡,厂长的位置就替补给陈国栋了,调查说孟璐喝多了意外落水,我半个字都不信,她出事前一天还找我分享好消息,她怀孕了。”
孟璐之前身体有毛病一直没怀上,吃了好几年汤药调理,拼到四十岁好不容易怀了孩子,怎么可能不顾腹中孩子喝大酒?
“孟璐死了,陈国栋就是最大的受益者,他的嫌疑最大,可是没有证据,我只能眼看着陈国栋逍遥法外。”
孙英提起往事咬牙切齿,她最好的朋友死得不明不白,她决不能看着儿媳妇卷入这件事。
“我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能让食品厂扭亏为盈,但你扶持张家丫头上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