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感动锦书对她的好,心一横,把之前不敢说的秘密说出来了。
“书儿,让你姐注意安全吧。陈国栋的媳妇不是善茬,原本我是不想说的,但你拿我周翠当人看,我也要对得起你。”
陈国栋没本事,他能当厂长,全靠他老丈人。
他老丈人手里养了一群老炮儿,出入局子如家常便饭。
周墨这个偷鸡摸狗的小混混,拿到人家真正的团伙跟前,给人家点烟的资格都没有。
“去年,陈国栋跟啤酒厂的女工人搞上了,还把人家肚子弄大了,有天,女职工下班没回家,转过天,她爸一开门,你猜看到什么了?”
周翠压低的声音突然提高,把锦书吓了一跳。
“女职工躺在家门口,遍体鳞伤。脖子上挂着罐头瓶子,瓶子里装着打下来的死胎.....醒来人就疯了!”
周翠说完捂嘴干呕,她把自己说恶心了。
锦书也恶心。
“这件事就是陈国栋媳妇做的,谁接近她老公,她就让娘家养的混子打人——你看我干嘛?”周翠被锦书灼灼视线看得心虚。
“你忘了咱俩怎么认识的?”锦书揶揄。
周翠当初误以为锦书对白朗有意思,让弟弟带人吓唬锦书,二人不打不相识。
“我当初就是想吓唬你一下,打胎还装罐头瓶子挂脖子上,这种事,我可不会做!”
周翠趴在锦书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音量说:
“京城前几年传得沸沸扬扬的碎尸案,案子到现在都没结,我家里长辈知道点内幕,就是陈国栋老丈人做的!”
如果不是锦书做人仗义,周翠也不想把话说到这个地步。
“你婆婆没事了,到此为止吧,你们继续这么查下去,惊动陈国栋老丈人,麻烦就大了,不过比起你婆婆的事,我觉得你姐现在才危险。”
于婷妹跟陈国栋搅和到一起,被锦书一闹腾,很可能传到陈国栋媳妇那。
被人制裁,早晚的事。
“各有天命,尊重别人的选择。”锦书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关她屁事?
又不是她让于婷妹“睡服”陈国栋的,脱衣服上位是于婷妹自己选的,风险也得她自己承担。
锦书现在跟于婷妹水火不容的关系,她就是跑过去劝,于婷妹也不会听。
“这件事,你心里有数就行——别跟你男人说。”
周翠忌惮地看向林毅轩,刚好他朝着这边看过来。
锦书的视线跟林毅轩对在一起,扯扯嘴角。
“我不会亲自对他说。”
但人家自己懂唇语,能看懂,这就跟锦书没关系了。
周翠不知道林毅轩还有唇语这个绝活在身,以为瞒天过海了,跟锦书又聊了几句,这才带着她的人离开。
林毅轩不动声色,锦书也装作没事的样子,把小伙子们叫过来,叮嘱卖熟食的要点。
人都散了,就剩下锦书夫妇单独相处,林毅轩从牙缝里阴沉沉地挤出几个字:
“太嚣张了!”
他绝对不会任由这股黑恶势力发展下去!
锦书对他的态度并不意外。
林毅轩这样的铁血硬汉,如果能咽下这口气,为了安全忍气吞声,那他也不是她欣赏的男人了。
“我必须把他们绳之以法!”
“抓人是警察的活儿——”锦书话说到一半,林毅轩犀利地视线扫过来了。
如果这张过分好看的小嘴说出觉悟低的话,他就狠狠地教训,不给她小嘴嘬肿了,他就不是纯爷们!
“你凶什么凶?我话还没说完呢。”锦书用手指抵着他的唇,慢条斯理地说。
“我们作为‘热心市民’,抓人是不可能的,但我们可以配合抓人,提供线索。”
林毅轩轻咬一口唇边的纤长手指。
“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觉悟。”
“今天咱妈跟我说,她好友孟璐跟陈国栋竞选厂长,意外身亡,我怀疑,咱妈出车祸就是跟这件事有关联,毅轩,这是为什么?”
做生意于总很厉害,但是破案抓坏人什么的,还是得看人家林连长。
“咱妈为人谨慎,她甚至还劝你不要牵扯进来,说明她真的不知情。”林毅轩思索了下,得出结论。
“孟璐可能掌握了陈国栋的秘密,她死前一天见的人是咱妈,所以陈国栋那边顺理成章地认为,她把秘密告诉咱妈,搞了个车祸,灭咱妈口。”
孟璐找孙英,只是分享她怀孕的好消息,她什么都没跟孙英说,但是陈国栋以为她说了,于是对孙英下手。
“嚣张跋扈,无法无天,这一家子可真‘刑’。”
锦书掐指一算,距离国内第二次严打,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陈国栋老丈人一家所作所为,估计够吃好几次枪子儿的了。
但是一年多,对锦书一家来说太久了。
“咱妈醒了的消息,早晚会传到陈国栋耳朵里,他说不定会继续出手害咱妈,只要他出手,我们就把他一网打尽。”林毅轩分析局势。
这样想来,留孙英一个人在医院非常不安全。
夫妻俩合计,林毅轩回医院守着他妈,锦书嘴上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