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蹦子晃晃悠悠行驶在颠簸的路上。
车夫有些不悦,回头看车斗上的三个人。
这么颠簸的路,只给他1块5毛钱,车夫觉得自己亏大了。
这三人,有一对是情侣,上车后坐在一边,手还时不时地握一下。
这三人把小小的车斗都坐满了,车夫竖着耳朵听她们聊天,火气逐渐变大。
“000005,这支股票你有信心吗?怎么一下子买了50万?”于瑞言问锦书。
车夫冷哼一声,吹,接着吹!
2块钱的车费,都要砍价到1块5,哪来的几十万买股票?
这些人,吹牛不打草稿的吗?
“我有信心,它至少能帮咱们,赚到这个数。”锦书比了个1的手势。
至于是1万,1成,还是其他的,就只要她自己知道了。
“龙子昂今天不是想买这支吗,错过了今天,明天他还会买吧?”郑昕问锦书。
锦书摇头。
“他明天绝对不可能买,后天也不可能,我掐指一算,他跟这支股票没缘分。”
于瑞言和郑昕稍加思索,明白了锦书话里的深意。
今天看好的股票,明天不买,理由只有一个。
明天涨了,而且不是小涨,是大涨。
股民大多是不敢追高的,道理很简单。
假设,手里有1万的资金,想买一支股票,阴差阳错没买上。
明天这支股票涨了,市值从1万,变成了1万1,人都有占便宜的心理,这时候买,就感觉亏了1000块似的。
好不容易一狠心,咬牙花1万1买进去,赶上股票又下跌,市值缩水成了1万。
那对这个股民来说,他实际亏损就不是账面上的1000块,而是2000,痛彻心扉地痛。
锦书刚说的是,龙子昂明天不会买,后天不会买,话里的意思是,这支股票能连涨两天。
她今天故意把龙子昂支到医院,就是想让他错过这支股票。
这是锦书给龙子昂的经济制裁。
郑昕问于瑞言:“你不是会看技术图形吗,boss说的对吗?”
“股票的技术图形对政策市场效果有限,尤其是这种走势很妖有人坐庄的股。”
言总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别问,问哥也不知道。
三人的话一字不落的被车夫听到,什么股票啊,涨跌幅啥的,他都不懂。
只听进去四个字“掐指一算”。
“小姑娘,你年纪轻轻,还得了仙儿了?会算命?你是啥仙儿,黄仙,狐仙,白仙,柳仙?”
狐白黄柳,是北方信的保家仙,对应着狐狸、刺猬、黄鼠狼、蛇。
在民间信仰里认为,这些保家仙为了提升自己修为,会附身在有缘人身上,这些有缘人就是所谓的“大仙儿”。
这种大仙儿几乎都是骗人的,车夫以为锦书就是骗子。
这三个5毛钱都要讲价的男女,一开口就是几十万几十万的生意,期间似乎还谈了几嘴地皮建厂啥的,不是骗子是什么!
“您看我是什么仙儿?”锦书笑呵呵地问。
“长这么好看,应该是胡仙儿吧?仙儿,你能不能算算我想啥呢?”车夫故意嘲讽锦书。
心里疯狂翻白眼,小小年纪长还挺好看,干点啥不好,非得当骗子!
“您在想,我们是骗子吧?车费的事儿,我很抱歉,不是故意跟您讲价的,今儿刚好没带钱。”
车夫惊得合不拢嘴,太吓人了,心事被戳穿了!
龙渊到了,锦书从车上跳下来,对车夫笑笑。
“以后有缘再相见的话,我给你三倍车费。”
车夫哪见过这阵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三个人远去。
郑昕进院前回头看了眼,车夫还站在原地没走,估计是被锦书吓到了。
“呵,吓唬他一下也活该,这老小子,在心里骂咱一路。”于瑞言早就从车夫的眼神里看出他的心思了。
那是赤裸裸的鄙视,他懂!
“体力劳动者不容易,五毛钱对咱们来说不算什么,对他们可能是一家一天的菜钱。”锦书表示理解。
如果不是她家刚好要做局糊弄于弘武,她也不会连体力劳动者的血汗钱都要讲价。
现在不仅车夫觉得锦书一家穷困潦倒,所有人都会那么觉得。
于瑞言从大户室“化缘”成功,领到了6份盒饭,出来时,锦书特意让他拎着合饭在交易大厅门前溜达两圈。
就是要让监视她家的人看看,我们是真穷了。
言总,小于总,两个大老总,坐着三蹦子回家,够不够震撼?
不够震撼的话,再加一个,坐三蹦子还讲价,三个大活人,凑不出五毛钱,够不够震撼?
“于老登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老狐狸,他会信吗?”于瑞言对自己叔叔还是有点了解的。
比他爸聪明,比他爸心眼多,工作能力遥遥领先他爸。
唯一不如他爸的,可能就是运气了。
精明的跟猴儿似的于弘武老登,会被妹妹用这样的方式“钓上钩”吗?
“还记得我们院那个得罪你的嫂子吗?”锦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