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有气质的人,还有这身装扮,都和那群脏兮兮的木匠瓦匠格格不入。
“哟,你谁啊你?”大姐愣住了,恍惚了好一会儿,忽然冲着李凯炮轰起来,“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柳樱雪刚刚勾搭上的小白脸!她这是拿的谁的钱养你呢?”
“同志!”李凯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此刻被如此羞辱,更是火冒三丈,“你知不知道随意诋毁别人,是犯法的?!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是谁,我们找地方好好理论去!”
要不是看对方是长辈,要不是看对方是个女人,李凯定会一拳头砸过去,把她打个狗啃泥。
“哟,这还犯法了?呵呵……”漂亮大姐双手叉腰,仰天大笑起来,“你敢跟我说,你跟柳樱雪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我跟她是合作伙伴!”李凯振聋发聩道。
“我看……是要把合作俩字去掉吧……”大姐嗤之以鼻,“搭伙就说你们搭伙,哪来那些文明词儿?”
“这位妹子啊,”旁边的瓦匠师傅见李凯已经忍无可忍的要撸胳膊挽袖子了,便赶紧走过来拦住了李凯,他用手里的烟袋锅指着大姐道,“做人可不好跟疯狗一样胡乱咬人!”
“你这个同志,你找死是不是?”大姐这一被骂,立刻恼了,就要冲上前来打架。
“哎哎哎……”木匠师傅冲过来咋呼道,“这位女同志,你竟然自不量力的跑到我们地盘上想打架?我们这群糙爷们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你这还非得皮痒咋地?”
“李阿姨,李阿姨,您冷静些,”一个年轻女子跑了过来,拦住了大姐。
她就连跑起来,也是一幅优雅的姿态,此刻说话,更是柔声细语的讨人喜欢,“跟他们好好说。”
女子的眉目抬起,眸子如水般潺潺淌过,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照顾到了。
然后,她不紧不慢地对众人道:“对不起了各位,我阿姨脾气不好,说话也说不清楚。实际上她要找的人,是柳樱雪,跟你们没关系。你们还是都让开吧,就算你们在帮柳樱雪做事,可一码归一码,不能没弄明白她的人品就护着她,那样尽会毁了你们自己的名声。”
“同志你真是明理,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有分寸有礼貌的人,优雅大方,说话条理分明,”
李凯痞痞的打量这个女子几眼,专门挑出重点,话里带刺儿的道,“既然你知道你家阿姨仗着脾气不好不讲理,还喜欢胡言乱语,那你赶紧带你阿姨找地方凉快凉快去,或者带她到疯人院去,别让她在这里犯疯了哈?”
本来李凯对这个年轻女子的印象挺好,一看她就是读书人,知性温柔,但听她说到后半段话,就立马看出了这人的虚伪与做作。
“何雨彤你让开!”某阿姨一听李凯把何雨彤给夸成了一朵花,却把自己给贬到了泥里,便迁怒到了何雨彤身上,她一把甩开了何雨彤。
“啊……”何雨彤趔趄了一下,眼底有阴郁之色闪过,但却忽然看到旁边大树后有个影子闪过……
她立刻明白了些什么,就又恢复了我见犹怜的柔弱。
村里有个大妈过来,把何雨彤往一旁拉,并好言好语的劝:“彤丫头啊,你得有点眼力见,李若华又不是你妈妈,别吃力不讨好的管她的闲事了!”
“哦……”何雨彤再偷偷往大树那边溜一眼,这回什么都没看到。她若有所思。
就算她刚才只是眼花,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总是有种错觉,刚才一闪而过的那个人,是……
“走走走,去大妈家里喝口水歇一歇,消消气。”
大妈认识何雨彤,何雨彤曾经在村子里当过知青,她是个娇气的姑娘。
但因她长的漂亮说话又斯文温柔,村里的人便从不嘲笑她的娇气,都喜欢伸伸手给她点帮助。
后来她去了城里,再也不见回来,却没想到今天突然跟着李若华出现在了这里。
在这里值得说一下,李阿姨的名字就叫李若华。
她也曾在这个村子里住了很久,村民也都认识她,但对她的印象并不好,所以就没村民来劝她拉她了。
这时候,李若华已经冲到李凯面前,指着他的鼻尖,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继而破口大骂道:“你个好吃懒做的小白脸!呸!没脸的货色!你爹妈要是不懂怎么管教你,阿姨我去跟他们说说,我替他们教你做人!”
“闺女,”村里的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工匠过来,挡在了李若华面前,苦口婆心道,“闺女啊,你甭在这里尖嘴薄舌的!祸从口出啊……”
他六十多岁的年纪,以前李若华一直喊他叔,还是挺尊敬他的。
此刻他吐着烟圈,指了指李凯,干脆就报出了李凯的身份来:“你不知道他是谁吧,他叫李凯,是辅食厂的副厂长!咱们新乡公社只有这么一个辅食厂,可别说你不知道啊!”
“就是!”一个年轻人也帮腔道,“我们副厂长是新乡公社难得的大学生!改革开放的第一批大学生!凭自己的本领进了国营企业,却被你这不明事理的大姐如此糟践,你是真要跟我们副厂长打官司咋滴?”
“副厂长?”李若华懵了一下,睁大眼睛好好看了看李凯,“就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