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狼狈地爬起来打电话。
余奕淳要起身过去,她后退怒道:“你再动你就死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站起来,但是停止住动作,他还是有些担心她说的是真的。
人就那么看着她慌乱地按着手机,一会儿,似乎通了。
纪浅姿吸吸鼻子,匆匆出声:“喂,涵笙,方涵笙……”
“嗯?小姿儿。”
余奕淳愣住,听着那么熟悉非常的男声,他身子一凉,随即狠狠地瞪了那个女人一眼,再边收拾着身上的衣服边从她身侧绕过去。
不大的房子恢复平静,纪浅姿听到电话里的男人温柔问:“你看我信息了?小姿儿?你在家里?那你等我一下,我现在过去。”
纪浅姿挂了电话,一会儿缓缓坐下在地毯上,靠着沙发,曲起一阵阵抽疼的膝盖,把脸埋进去。
方涵笙本来要去赴寿宴的,但是在路上接到电话,忽然就不想等吃完了,想马上去见她。
司机原路掉头,从马上进入城北的宽敞的八车道上拐回市区,很快到了君兰公寓。
到后方涵笙打了电话给她,一会儿就顺利进了电梯,再到她所在的二十二层。
门开着,屋里灌着夕阳和晚风,虽然没开空调,但是在这夏日里一点燥热都没有。
方涵笙看到一个小身影坐在沙发边地毯,旁边缭乱地丢着几个抱枕。
“小姿儿……”他走过去,然后就注意到她手里捏着一张卡,他那天放的副卡。
纪浅姿小声问:“你放的吗?”
“嗯。给你的。”他屈膝下来,“你坐地上干什么?声音怎么哑着?”
男人偏头去看她眼睛,脸上泪痕很明显,他一愣,想到昨晚两人的对话,不由马上伸手要去抱她:“小姿儿,我们……”
纪浅姿吸吸鼻子,说:“你卡里有多少钱啊?有六百万吗?”
他一愣:“怎么了?你要买什么东西吗?里面有,你刷不完的,随便刷。”
“我跟你借的,我会还给你的。”
方涵笙困惑:“还我?你要拿去干嘛?”
“赔人家的违约金。”
“什么违约金?”
“几个节目,我不录了。”
他一片茫然:“为什么?”
“我要回美国去了。”她抽了抽鼻子,埋下脸在膝上,“赔了违约金我就回去了,离开这里就没人欺负我了。”
她眼泪簌簌像雨一样,急切滚落。
方涵笙呼吸一滞:“我欺负你吗?对不起,小姿儿,别哭,别哭好不好,对不起。”
他去扶她起来,这时才注意到她的裙子后的拉链好像坏了,皱巴巴的散开着,裸露出来下面白皙的蝴蝶骨;
她手抬起来,手臂到处都是红,膝盖也一片淤青,还肿胀充血。
方涵笙瞬间眯了眯眼:“你这怎么回事?”
纪浅姿重新把双臂挂在膝上,把下巴搭上去:“余奕淳要喊我回去吃饭,我不去……”她抽抽噎噎,断断续续,“他就欺负我。”
方涵笙觉得脑袋好像被敲了一棒似的,顷刻间那双平日多情荡漾的桃花眼里,就凉风席卷,“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伸手去抱她,把她揽入臂弯,一边看她身上的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一边咬牙切齿地问:“他怎么欺负你的?”
纪浅姿把脑袋窝在他肩头,哭着说了刚才的事,和前因后果。
方涵笙觉得胸口好像有一股火在烧,夜幕降临,夜风疯狂卷入客厅,好像也在吹着胸腔里那把火,吹得它越烧越旺。
他也才知道,她昨天怎么会忽然问他,他们会不会结婚,他愿不愿意娶她。
方涵笙把她抱起来坐到沙发,把人放到膝上,温柔万千地亲亲她的额头:“不哭啊,不怕不怕,没事了,我在呢,不怕。”
这时,她泪眼模糊,含含糊糊地说:“我会把钱还给你的,我赔了钱就走了呜。北市一点都不好。”
小可爱抽抽噎噎地说,北市一点都不好。
方涵笙脑子里嗡了一阵,觉得,是他毁了她对这座城一半的温柔。
回过神,他把她按到怀里,手在她背上轻抚:“小姿儿,不哭不哭,乖,对不起。我晚上就去弄死那姓余的。”
花了一个钟才把人哄好,外面夜色已经浓稠一片了,怀里的人终于不哭。
“带你去看伤,嗯?去检查一下,包扎包扎。”
“不用了。”她吸吸鼻子,垂下脑袋,“你走吧。”
方涵笙静默一会儿,问:“那有医药箱吗?”
他把她放下,起来在她屋子里找了找。
房子不大,他很快找到一个放着几样简单药品的小篮子,里面有擦伤药。
方涵笙拿过来,屈膝在她面前,给她擦药,一边擦一边和她说:“不用回美国去,你伤好了继续工作,嗯?姓余的一家日后不敢惦记你欺负你了,过了今晚绝对不敢了,我不会放了他的,放心。”
纪浅姿点点头。
方涵笙微松口气,又说:“卡你拿去刷,不用还我,刷爆了都不用还。”他擦了药,没有纱布可以包扎,就把她的裙子往上卷卷,开叉处打个结,免得布料落下来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