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雪卿走着走着,突然恨恨地在空中挥拳了两下。
“这两个是什么品种的笨蛋!”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走在路上的狗,好端端地就被人踩了一脚。对方却还浑然不觉,跟脚底按摩似的,把她来回地一通碾压。
那两人之间的氛围像是自带了一道屏障,旁人根本就插不进去。
站在他俩旁边,严雪卿只有一个想法——
我好凄凉。
队里年龄最小的反倒先找到了对象,整个过程突出一个“快、稳、准、狠”,而妹妹也晕乎乎地就上钩了,这让严雪卿深深郁卒了。
一开始她其实也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出任务的时候保护个任务对象还不正常吗?阿晃是人品多好的一个人,不可能干出把保护对象一起拐走这种缺德的事吧?
等她偶尔瞥见他紧紧牵着少女的手,大小姐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情况……
不对劲!
在学院里头,他面对同学时会若有若无维持的“距离感”,在潘千葵身上荡然无存。
因着她不是特别注重细节的人,加之林暮晃的态度实在是太坦荡、太光明正大了,她当真疑惑了很久,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直到俩小孩在旁边手拉手地说着悄悄话时,她看了眼卫承乐,发现卫承乐也是一言难尽的复杂表情。
如果说林暮晃那边是桃花片片开的春风拂面,她跟卫承乐就像是身着单衣在雪地里踽踽独行,说不出的萧瑟。
严雪卿:……不是我一个人在吃狗粮就好。
班里同学的分分合合,她总是在瓜馊了、臭了的时候,才开始震惊“他俩之前居然谈过?”。
这次头回吃上了新鲜的瓜,她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观察力突然突飞猛进了,只能说是——
林暮晃,你根本就连掩饰都懒得做一下吧!
不过严雪卿倒是也理解他的想法,他刚拿积分换了一堆东西,搜集得还很有针对性,换到了有追踪定位和带通讯功能的法器,一看就是为零点后房间移动做准备,这自然是越早给出去越稳妥。
本来这些东西她都有,品阶还更好,但……
“都怪卫承乐,催催催,催没完了是!害得我着急忙慌的,一件也没带出来!王八犊子,尽坏事!”
她正对着空气挥拳的时候,眼角突然捕捉到了一角黑色的披风。
……不、是、吧。
严雪卿下意识扳直了身形,悲壮地抬起头——
还真是披着一身仙鹤的卫承乐。
他的手扶在腰间的斩刀上,顶着一双死鱼眼看着她。
走廊安静得要命,她刚才又没刻意压低音量,这要是还听不见,除非卫承乐聋了。
在二者视线对上之前,严雪卿反客为主,立马来了招先声夺人:“干嘛,我都走这么近了也不出声,诚心想吓死我是吧?“
只要她扣锅的速度够快,就没有尴尬能够追上她!
“这不是没被吓死吗?还是你在暗示,让我下次带串鞭炮来,争取一波把你送走?”卫承乐摸了摸下巴,“也不错,当完凶器还能当殡葬品。”
就在严雪卿要发火的时候,一个略显耳熟的声音从卫承乐的背后怯生生地响起:“二位,能不能等会儿再寒暄……?我还着急找日兄救命呢,行行方便……”
越往后说,他的声音越弱,显出十足的没底气模样。
严雪卿愣了下,才发现卫承乐的另一只手,还拎着一个……
胡子拉碴的大叔。
严雪卿总觉得有点眼熟,仔细一想,她回忆起来了。
这不是那天他们来之前,努力和潘千葵套近乎的话痨叔吗?
“大叔”发出一声痛哭流涕的悲鸣:“我没那么老啊,我跟卫兄是同岁!”
严雪卿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出窍了,但还以虚假的客套口吻,梦游似的说道:“这样啊,那你长得很成熟啊,哈、哈哈。”
然而,她的内心正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骗!人!吧!
这货怎么可能跟卫承乐同岁!
他那模样,根本就是35岁往上走的落魄大叔啊!
担心话痨哥发现自己正在想失礼的事,严雪卿问道:“你们怎么碰一块儿去了?”
卫承乐看了眼话痨哥,道:“他说,他在自己房间里,撞了妖。”
*
尤冠敌,性别男,大名鼎鼎的穹海一枝花(自封的),身高优越,仅差五厘米就能达到一米八,体重75公斤,身体健康,人缘甚好,广受欢迎。
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看破一个富婆伪装出来的坚强,关爱她冰冷外表下那颗脆弱的心,并以此换取一些必要的劳动报酬。
就像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富婆,高马尾,雪花发卡,手中还执着一柄华丽的雪花扇——尽管她全身上下都洋溢着金钱的香甜气息,但他发誓,他绝不是因为这么肤浅的理由才两眼放光的。
他只是看出了她冰冷外表下,那渴望着人靠近和安慰的……寂寞的心。
卫承乐沉吟道:“你对你房间的妖也是这套说辞吗?”
尤冠敌破功了:“我哪能上赶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