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奇一僵,低头看向草丛。
血色的肉团痛苦的挣扎,暗色的月光掉落在地上,联系肉团,钱奇看见肉团四周好像变暗了一点,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忍不住上前一步,看得更清楚了。
那是暗色的月光,月光像是拥有生命一般拼命的往黑影的血肉里面钻,消失在血肉里面,也正是因为如此,黑影才会发出痛苦的声音。
钱奇皱起眉头,这样的场景实在超出他的想象,凑近点看得话那些暗色的月光更像暗色的小虫了。
【呜——】黑影更加痛苦了,他几乎是在草地上打滚,血肉挂在枯草之上,一丝丝的,那是被突然变硬的草硬生生刮下来的。
光是看着就让人感觉到痛,难以想象黑影到底遇到什么,钱奇看着伤痕累累的肉团,他开始怀疑起来自己的任务,所谓的【怪物】真的是【怪物】吗?
——艹,看上去好痛啊,那个草怎么突然变硬了
——等等,刚刚那个模样,不会之前这块肉团是个正常的动物,因为被暗色的光照射太痛了到处打滚,那层皮被硬生生刮下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吧?
——楼上闭嘴,谢谢,光是听上去我就开始痛了。
——策划是不是有个大病,弄出这种设定出来。
——我有点相信大佬的推测,怪物可能真的对主播没有敌意,你看都这么痛了,怪物完全没有伤害主播唉,打滚都绕过了他。
——我看了下,真的,打滚的痕迹太明显了。
钱奇一愣,收回看弹幕的目光,下意识看向草地,果然,枯黄的草地被压过的痕迹十分明显,绕过了他,在对面形成一个圆圈。
这是在保护他?
钱奇几乎是下意识就冒出这样的想法,他皱眉,顿了顿,心里有点别扭,害怕自己会错意,也更难以接受这是个真的事实。
为什么要保护他,他之前可还要攻击他们的。
钱奇对上了肉团试图寻找答案,意外的对上了对方的眼睛,钱奇惊讶的发现此时那双眼睛里面已经没有疯狂,取而代之的是冷静与痛苦。
自己刚刚看见的疯狂杀意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对了,月光。
黑影是照了月光在有这种变化的。
黑影看见了钱奇探寻的目光,只是对视了一会儿,随后移开了自己的眼睛,沉默以对。
钱奇更加迷惑了。
他站在草地上面心中想要说得话更多了,眼看着那块草地几乎被血肉所淹没,血肉糊糊,钱奇再也忍不住了,黑影这样对待自己,只会让自己的伤更重。
几乎是下意识的。
钱奇运用了现实中曾经对待生病时候亲爹的手法,足够轻柔足够强硬的将黑影压制在地,动作十分迅速,也许是这个身体自带的力量吧,反正钱奇就是这么压制住了。
那么大的一只黑影巨型血肉团,还在痛苦□□,钱奇那么点大,单靠两只手就将黑影压制在了地上,动弹不得,钱奇还习惯性的教训了几句:“别动了,没看见血肉都被刮下来了?再动你这个身体别要了吧,死在这里算了?”
肉团还试图动了动。
“动什么动,再动我就把你绑起来!”最后,钱奇就像是对待每一次发病的亲爹一般,语气严肃的警告了一句,顺手把肉团动的那个爪子摁回去了。
等钱奇回过神来,他自己都傻了。
不敢置信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自己这么牛逼的吗?他刚刚说的话,能不能收回。
克地斯是一只得到感染的月狼,他在很久很久之前,早在城市破败命运教会消失的时候,他已经活着
,一直活到现在,已经生活经验足够丰富,他想得也多,虽然他的年龄对于月狼来说也不过是壮年。
不过克地斯认为他遇到的挫折已经让他的心灵成为了老年狼,如果不是暗月不让他死亡,他早已经回归命运之神。
族地小年轻们都在谈论新的守护者已经出现,或许他们可以有新的命运了,克地斯没有发表意见,心里是不赞同的,他不认为需要新的命运牺牲,第一次的见面,祭坛选了切尔,克地斯理解,毕竟切尔感染程度不深,还保持原来的模样。
可他万万没想到,祭坛选的第二个竟然是他。
这让克地斯感到迷惑不解甚至怀疑,为什么是他,他的感染程度是整个族地里最高的,难道祭坛不怕新的守护者害怕吗?
克地斯抱着这样的心态出了族地,来到了街道。
从街道进口的时候,他就嗅到陌生气息,带着命运的味道,他看见了对方在冷静的看着自己,克地斯没有上前,也没有试图让守护者带自己上【出口】
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就这样假装没有看见好了,抱着这样的想法,克地斯走过政府大楼准备前往旷野。
万万没想到的是,新的守护者竟然跟在自己身后,克地斯即使时而清醒时而疯狂可他还是感知到了新的守护者气息,他瞬间迷惑了,这位守护者是不怕他吗?
明明在族地的时候,那些新生者看见他都会移开目光。
克地斯还来不及想清楚,时间就所剩不多了,他必须要快点前往命运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