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则和陈红军有说有笑的出来,就见陈红军的妈妈煮了糖水蛋招呼他过去吃,这是扶风县的风俗,家里生了孩子,只要别人来送礼,就得煮糖水蛋招待人家。
当然,想要一个人一个蛋甚至好几个蛋做不到,所以才说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限的,他们会用五个到十个蛋左右煮一大锅的蛋花汤,有钱的放白糖,没钱的放几粒糖精,图个喜庆。
不过像那种关系很亲厚,礼送很重的人,会单独煮糖包蛋,老太太给林则和胡巧煮的就是这个,一人碗里有五个,算是高规格待遇了。
“胡巧,来吃糖水蛋。”林则叫了声,里边没反应,怕吵醒孩子,就去门口敲了敲门,“我能进来吗?”
“没事,进来吧。”是小玲姐的声音。
一进门,就见胡巧呆愣的坐在那,双目呆滞,“这是怎么了?”林则望向小玲姐。
朝夕相处近三年,两人不说相融以沫,也有了家人一样的感情,见她这样,林则难免担心。
“林则同志,我必须批评你,你的妻子从没有来月事,你竟然都不知道?”小玲姐严厉的看着林则。
“月事?什么月事?”
这下小玲指责不下去了,好嘛,这对夫妻竟然都不知道月事,难怪到现在都不清楚。
又问了一遍,林则才知道月事就是月/经。
他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爷爷总不可能跟孙子说这个东西,学校老师教到生理课的时候都是让他们自习,有时候干脆被数学和语文老师给代替了。好像学校每年会请一位女医生给女同学上一节课,他们那会很好奇,问女生,女生都红着脸不说。等到了高中的时候,林则更是一心读书,独来独往,并没有什么青春萌动期,再到爷爷去世,他沉浸在伤心当中,刚走出来就碰到破系统,所以……他大概知道一点,但是真的不了解。
胡巧则是没有渠道知道,这个年代的女生,尤其在乡下,缺吃少喝,十七/八岁来例假也很正常,她十七岁嫁给林则,和娘家就很少来往,以前的朋友要么嫁到别的村去了,很少会再往来,要么就是比她年纪小的,不会谈起这个话题,以至于十九岁了的胡巧竟然还不知道月事。
“就算你不知道,可你总见过你妈和你嫂子用过月事带吧?”小玲的妈妈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小时候问过我妈一次,被她打了就不敢问了。”胡巧小时候见她妈拿着布条在那晒,就问了一下,结果被她妈扇了一巴掌。
“没事,二十岁没来也有不少,你才十九岁,不急。”老太□□慰道。
再过几个月就二十了,真的没事?
听到老太太这话,胡巧不但没觉得放松反而更加恐慌害怕。
“所……所以,没来这个,就生不了孩子是吗?”胡巧不等他们回答,拉住林则的手,祈求的望着他,“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林则冲小玲姐他们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我们先回家。”
陈红军看着桌上一口没动的糖水蛋,茫然问道:“这什么个情况?”
“诶!你那兄弟的老婆,怕是不能生孩子,以后少在他们面前提孩子,免得戳他们心肝。”老太太摇摇头,叹息道:“这女人要是不能孩子,早晚得出事。”
他们并没有回家,刚到了外面大街,胡巧就要转道去医院。
路上,林则不断安慰胡巧,她现在的脸色实在太难看。
记忆中胡巧确实没生孩子,那她后来会被打死,是不是也有这一部分原因?
不管了,现在她是他林则的老婆,不管她能不能生,他都不会抛下她不管,现在外面养不起孩子的大把,抱一个就是了。
“胡巧家属?”
“我是。”林则扶着面色惨白的胡巧进去坐下,有心叫她出去等着,可是这丫头半点不退让。
结果不算乐观,胡巧的子宫偏小,属于发育不良,医生的建议是吃中药调理。
“您有什么好的中医推荐?”之前不少老中医都被当牛鬼蛇神给斗了,还有一些藏在家里不敢声张,现在想要找个好点的中医都做不到。
给胡巧检查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女医生,见他们小夫妻这样,难免动了恻隐之心。
“我们医院还有个中医部,那里的吴大夫对妇科这方面尤为擅长,你们可以去找找他。”
林则扶着胡巧,安慰道:“没事的,我们吃了药就会好,而且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你看我们这几年,没有孩子不也很幸福。”
“不一样的。”胡巧看了眼林则,低下头不声不响也不哭。
这更叫林则手足无措,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只能寄希望于那位吴大夫能有办法。
“您好,是吴大夫吗?”林则进门就见一个老头坐在那磨药。
“什么事?”吴大夫扫了两人一眼,继续磨着自己的药。
“吴大夫,我们是范医生介绍来的,请您帮我爱人诊个脉。”
“小范介绍来的?”吴大夫放下手里的活,示意胡巧坐下把手伸出来,“结婚多久了?哪里不舒服?”
“结婚快三年了,您帮我看看,我能不能怀孕?”胡巧赶紧问道。
把了脉,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