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僵了一下,掌心滚烫,心跳也陡然加快。
他的?脚下差点就是一个趄趔,赶紧把头别了过去,专注着运气。
要是真摔下来,他丢脸可就丢大了。
盛兮颜歪了歪头,露出了一点疑惑。
四下有些静,静得让她的?口中有些干涩。
都怪他把自己的?水喝光了。盛兮颜在心里胡思乱想了一下,没话找话地说道:“你怎么会?在小书房里等我?”
“小书房的灯还没灭,”楚元辰说道,“你的?书案上?,留着?一些没有整理好的誊抄,我想你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他在盛家待过几天,对她的?作息和习惯还是有些了解的,她不喜欢把书案上?乱得糟糟的?,每天必是要整理好了才去休息。
“要是你猜错了呢?”盛兮颜问道。
“不会?。”
楚元辰说得很肯定。
他带着她落在了一处屋顶上,前头就是城墙,城墙一直都有人在巡逻,楚元辰需要观察一下。
他回过头,她正好奇的?盯着自己,杏眸通透明亮,仿佛能够看清世间的一切污秽。
在她的?面前,自己这个从尸山骸骨中爬出来的,为了那一丝生机汲汲营营的人,有些自惭形秽。
楚元辰抬起左掌轻轻覆盖在了她的眼睛上?,他能感觉到他的?掌心底下,她的睫毛轻轻颤了两下,刮得他的?掌心痒痒的?。
盛兮颜没有动,只是问了一句:“怎么了?”
话音刚落下,她就觉得自己整个人腾空了起来,一阵腾云挪步后,终于再度脚踏实在。
楚元辰放开了蒙住她眼睛的?手,笑得若无其事,说道:“我们出城了。”
盛兮颜扭头去看身后那高高的?城墙,他们如今就在城墙底下,还能看到有士兵在上头四下走动,而他们位置应该是在死角,所以没有被人发现。
原本她还猜会?不会?有密道什么的?,又或者要费上一番工夫才能出来,没想到,竟就这样轻易!
太、太、太厉害了!
她的眼睛里仿佛放着光。
“接下来去哪儿?”她问了一句。
楚元辰屈指放在唇边,发出一声轻微的啸声,在这个黑夜里,这啸声有如阵阵虫呜。
一匹通体?乌黑,四蹄雪白的马儿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它贴着城墙而走,整个马身都隐藏在了城墙的?阴影下。
“乌蹄,来。”
楚元辰招了招手,马儿一见主人跑得更欢了,但还是几乎听不到蹄声,它的?步子落得又轻又稳。
盛兮颜目光灼灼地看着?这马儿,问道:“它叫乌蹄。”
楚无辰点点头,在马儿的头上摸了一把。
盛兮颜:“……”
通体?漆黑,四蹄雪白的马儿就叫乌蹄踏雪,乌蹄这名字,还真够省事的?。
她看着?马儿油光水滑的?鬃毛,从荷包里翻了翻,找出了一颗麦芽糖,递了过去,“你要不要吃?”
楚元辰刚想说“要”,就发现,这麦芽糖是递给马的,关键是,他这傻马居然别过了马首,不但不吃,还朝她喷了一记响鼻。
“不吃吗?”盛兮颜一脸失望,“我亲手做的?。”
做给琰哥儿的那匹绿耳的,绿耳可喜欢了!
“吃!”楚元辰肯定地说道,抚着?马儿脑袋的?手轻轻拍了两下。
自己都没得吃呢,它还不领情,傻马!
乌蹄用漂亮的眼睛看了看主人,又朝盛兮颜掌心上?麦芽糖嗅了嗅,舌头一卷,把糖卷进了嘴里,嚼了起来。
盛兮颜小心翼翼地抬手摸了一把脑袋,一下子就满足了。
“我们走吧。”
楚元辰说了一句,他又一次揽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一脚踩在马蹬上,带着她一同翻身跃上?了马背。
楚元辰拉着?缰绳,他只轻轻夹了一下马腹,乌蹄立刻就领会?到了主人的?心意,迈开了步子。
楚元辰瞅准了城墙上?巡逻的空档,先是策马贴墙而走,再是用树木
掩盖住身影。
直到离开城墙有一段距离,路上已经能够看到连夜赶路的?行?人时,楚元辰这才拍了拍马首,乌蹄立刻加快了脚步,有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四肢腾跃而起。
乌蹄的?速度又快又稳,就算盛兮颜从来没有骑过马,也?没有感?到太过颠簸,扑面而来的凉风更是让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她的头顶上?一直以来都是内宅那四四方方的围墙,从来不知道,飞檐走壁,策马狂奔,也?能这般肆意痛快。
盛兮颜的?手痒痒的?,飞快地摸了一把乌蹄的?鬃毛。
一路上,楚元辰与她说了一下病人的情况。
那是北疆军的?一个将领,这次是随楚元辰一同来京城的。
“前几天我们在路上?的?时候,突然下了场大雨,一时找不到地方避雨,后来不少人都有些咳嗽,本来咳上几天也就好了,谁都没有太在意,没想到纪明扬他突然就发起了高烧,止都止不住,而且还烧得越来越重,到后来,整个人都烧得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严重起来,手脚也?抽搐。”
“除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