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见我!不见我!”
蒂娜公主高仰着她美丽优雅如天鹅的脖子, 愤怒又不可思议地嚷着:
“你能相信吗?!汉森!我们那位伟大的、英勇的、无敌的,即将要成年的国王。
他!竟然不愿意见为他提心吊胆几个月,吃不好睡不好,还要祈祷塞尔丁蝗虫们不要啃了他瘦骨头的可怜姐姐!
哈?我这是为谁担忧,为谁惊惶不安?!”
汉森蹙起眉头,脸上带着点忧郁的微笑, 温柔地揽过蒂娜公主那原本健美, 如今却被时尚又昂贵的鲸鱼骨束腰勒得纤纤弱质、盈盈一握的细腰,低声道:“别激动,亲爱的。吸气,再缓缓吐气, 对——”
倚在丈夫温暖的怀抱里, 蒂娜终于渐渐平复愤怒的心情, 从气昏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她嗅着装在来自东方, 珍贵又精致可爱的小瓷瓶里的嗅盐,情绪突地低落了下来。
“……他越长大, 我越来越弄不懂他在想些什么了。我只是想见见他,看看他好不好, 和他一起庆祝这难得的胜利。”
汉森轻轻抚着公主的长发, 柔声劝解:“男孩子长大了, 总是会有这样那样奇怪的想法,路德恩身上又背负着那样, 那样的诅咒……难免会脾气怪异。这一次他能突出奇军, 把血腥之王都击败了, 真是让我大吃一惊,果然不愧为图特王族的血脉传人!”
蒂娜公主哼了一声,又有些得意地笑了:“圣恩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图特家族的人用血和汗打下来的!”
在丈夫温柔的抚慰下,她终于顺了气,转而抱怨国王弟弟的那帮心腹是多么地不近人情,多么地死硬如棍,连她公主的面子都不给,简直个个都该拉下去塞进猪圈里!
“……凯法说路德恩不愿意见你,那……路德恩会不会是受伤了,所以才不愿意让你担心?”
汉森的目光有些担忧。
“怎么会有伤?他马都骑得好好的,就是连句话都没和我说,打了个照面转身就走!”
蒂娜公主说着说着又气起来:“再过半个月就是他的18岁成年礼了,难道他就什么都不和我商量,连句话都懒得和我说吗?”
“他一直戴着面具?”
“他不戴面具,难道想让诅咒吓死我吗?!”
蒂娜不悦地瞪着她的丈夫。
对于这个难以亲近,也不敢亲近的弟弟,她从来都说不清对他的情感,害怕中带着些敬畏,关切里……也许还带着些自己都不明白的厌恶。
好不容易将呱噪又难搞的公主给顺毛捋好,汉森摄政王抚着自己的发丝,一遍又一遍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突然间眯起眼,高声叫道:“菲利!”
“是的我在,殿下。”
“想办法让那位王,摘下他的面具,搞清楚那究竟是不是他。如果不是……”
汉森眯起眼,语声轻柔如咏叹:“在盛大的国王成年典礼上,银色面具下却是位可怕的伪装者……我们亲爱又可怜的,被神诅咒的王啊!你被阴谋者杀害,我将发誓用余生来为你复仇!”
“但,但如果他确实是王……”
“谁知道呢?”
汉森冷冷地斜睨着他的侍官,直到他深深伏下头去,缓缓倒退而出。
……
“……神明是无所不在,无所不知的,但我们与神明之间就如天空与尘埃,我们无法想象神明、感知神明,那么就无法与神灵沟通,更无法祈求神明赐予。”
神术培训班史提夫教士的全能小助手——舒阳,穿着白色的学徒长袍,面向几十位正式学员,以及无数的围观群众和旁听的高级神官们,温柔地微笑着,吐出一句句经过参谋团和信统局字字斟酌研究的洗脑经典。
“……每一个人都有神术的潜质,能否施放出来只是你心中虔诚与渴望的区别。如果一时无法沟通神明,不要紧,让我来带领你们触摸到神的意旨,看着我,看着我手中的圣光,想像着神明将光赐予我的手中,再由我给予最虔诚的信奉者们。”
温柔可亲又英俊的年轻助手,轻声细语地念着玄奥的神咒,手中缓缓做着施术的动作,一点点耐心地教导着学员们,哪怕是石头心肠、榆木脑瓜都不由得心中一动。
更何况,交了大把钱来学神术的教士和学徒们,不管出于什么本心,原本就是对神术极为渴望,有着迫切的学习需求。
要说虔诚……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
但要说对进步的渴望和学习的主观能动积极性,哪怕是一把年纪的司铎大人,那也是野心勃勃,绝不甘于人后的。
在舒阳助教半催眠半洗脑的课程灌输下,要说这帮人对他有什么“信仰”那是屁话,但将学员们的野心和**转化为对他本身的正面情绪,参谋们设计的这个课程还是做得相当出色的——毕竟是经验之谈。
第一两节基础咒语和手势的课程还没什么信仰值入账,等到陶舒阳慢慢适应助教角色,把那套“要成功,先发疯,骗过自己就骗过神灵”的洗脑包麻溜地分发下去,脑袋里系统就开始慢慢“叮叮”响个不停了。
“感谢神明赐予我们力量!”
“感谢给我们机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