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马伯文朝他们所在的位置骑了过去,他从怀里拿出三个热乎乎的大白馒头,依次递给三个堂弟。
“你们别急,慢点吃,我这里还有热水。慢点吃,别噎着!”
马伯文知道他们在村子里的日子不好过,可在去年那样的情形下,他真的有心无力。而且,当时他们三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知道低调做人,总是瞎折腾。
吃了大白馒头之后,马伯仲三兄弟依然眼巴巴地望着马伯文,似乎还想他多拿一些出来。
“你们是想继续吃馒头,还是想听我说工作的事?”马伯文有些无奈。
“啥?你要给我们安排工作?”
“什么单位会要我们?我们可是地主分子!”
“伯文哥,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马伯文指着火车站对三位堂弟说,“没有工作单位,我知道火车站需要一些临时的搬运工,工资就是你们刚才吃的白面馒头。搬得越多,你们得到的白面馒头也就越多。你们要是愿意,我现在就去帮你们联系。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们。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帮助你们的法子。”
临时搬运工不需要提交户籍证明,只需要你肯下力气。
工作的时间不一定是白天,只要有货物运过来,需要装卸的人力,火车站这边就会做出安排。
正是因为工作时间的不确定,工作量的不确定,才没有设置专门的岗位。说起来,这事儿也不是谁都能知道的,马伯文的大学同学刚好在火车站工作。
“行,我们听你的,去搬东西。”马伯仲三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答应下来。
在给三位堂弟敲定好联系人之后,马伯文不放心地叮嘱道:“在镇上干活这事儿你们谁都不能说,最好把换来的馒头藏起来,空手回家。让你们的媳妇想办法,把找到的馒头带回去。”
“你们要随时记得,村子里的人可不希望看到你们过上好日子。少说话,多做事,宁可吃点亏也不要紧。”
马伯文还有别的事情,说完这些给三位堂弟留了些过渡的生活费,也就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马伯仲三兄弟看着他体面而又气派的背影,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打满补丁的衣服。如果他们的爹能够像伯文哥的爹一样教导他们,那该多好。如果他们能够像伯文哥一样考上大学,是不是就不会过这样艰难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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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你上次不是说孩子们春天穿的衣裳短了一大截吗?拿出来婶子帮你看看,添补添补。还有那些个布鞋,要是短了我给孩子们重新做。”
罗婶子今天特意来到乔婉家,手里还拎着老伴儿给马家三个男娃做的铁环。刚好她家房子弄完,还剩了些手指大小的铁棍。
马振豪三兄弟看到铁环高兴坏了,直接扑进罗婶子怀里亲了她一口。--
“罗婆婆,您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婆婆。”
罗婶子喜得眉开眼笑,把铁环分给三个孩子,“拿去玩吧,注意安全,别磕着碰着了。”
乔婉笑着朝孩子们点了点头,她这段时间正忙着,上次听孩子们说过一次,很快就忘了。没想到罗叔竟然给孩子们做了铁环!在马家湾,就算是亲孙子,也未必能够有这样好的待遇。
“婶子,叔不是忙着做家具吗?还费时间给他们做什么玩具。”
“你可不知道,你罗叔那天从院坝里回来,看到村长家的两个小孙子在推铁环,振豪他们三跟在后面跑。他回来就跟我说,一定要给振豪他们做。这事儿不难,你罗叔巴不得亲自给孩子们送来。这不,还是我捡了个便宜。”
罗婶子说着,摸了摸被孩子们亲过的脸颊,心里美滋滋的。
乔笙和乔骁今天去山地照看土豆去了,最近也不见下雨,她们打算挑些水上山灌溉。
乔婉先是谢过罗婶子,然后把孩子们的旧衣裳抱了出来。自从她做好了竹制的衣柜之后,家里人四季的衣裳,棉被,换洗的床单和蚊帐也都归置整齐了。
“乔婉,你的手艺可真好!”
罗婶子赞许地看着眼前的竹制衣柜,里面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原本家里空荡荡的房间现在有了竹制的柜子和桌椅,多了些家的温馨。
这门手艺,换做是村子里的任何一个女人,恐怕都不会主动去学。包括她在内,也觉得女人做些缝缝补补和家务活儿就好了,大事还得交给男人来做。
只有乔婉,她总能做出让自己和老伴儿惊叹的事情来。
“婶子,你可别再夸我了。我要是能干,就能把您做衣服和做鞋子的手艺学过来。”
家里五个孩子明显长高了一大截,经过乔婉和罗婶子的比对,除了个别衣服还能穿之外,其余的衣服都得改一改。
改衣服并不比做衣服容易,好在农村家家户户都要改,做多了也就熟练了。
乔婉把马伯文买的布料拿了出来,顺便把自己过年采购回来的也加在其中,“婶子,你看看这些布料够不够给孩子们一人做一身新衣裳?”
罗婶子知道马伯文买了布料回来,村子里早就传遍了,她接过来看了又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