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侠收到侄女的信,风尘仆仆的赶到京城,然后……从自家亲弟的墙上悄摸摸翻了进去。
绝对不是因为害怕见到亲弟那张晚娘脸。
陈荔和陈大侠暗搓搓碰头,过了两天陈荔大大方方地出去了,拐个弯就让跟着的丫鬟她们回去。
“可是小姐……”
陈荔的狗狗眼睁大,看向犹豫的小丫鬟:“你看我昨天也没让人跟着,父亲也没说的。”
丫鬟当即就同意了,晚一秒都是罪过。
陈荔在心里兴奋握拳,她今天特意挑了个眼生的丫鬟,果然对方还是吃这一套的。
陈荔成功甩了尾巴,滴滴溜溜和陈大侠在一个小吃摊子汇合,两个人又滴滴溜溜上了高高的酒楼。
陈大侠闻到陈年美酒的浓香,他深深吸了口,叹气,若今天不是跟侄女来,他定然会买上两坛。京城的酒贵是贵了点,也够香够劲。
可惜了,他当初是被弟弟扫地出门的,把一个小娇娇养成糙性格,他自个儿也心虚。
陈荔两个是最后到的。
有丫鬟给他们开门,陈大侠和侄女一走进去,受到全场注目。
陈荔的脚有些踏不下去了。
她仍旧第一眼就看见自家美若天仙的姐妹,然后是一圈的人。有谭、有陈,有两个缩头缩脑穿着华丽的公子哥,还有、还有穿得正正经经的景王。
陈荔脑里冒出一个问号。
一堆了靠着圆桌围了大半圈,陈荔的步子放缓了,和陈大侠正好坐在景王对面。
陈大侠:“……”
他倒不至于认不得景王这张脸。
景王:“……”
这不是淮北座主陈巍奕么,陈荔和他有关系?
气氛很尴尬。
被陈芷珊抓来的陈四和陈十二屁都不敢放。
步音最看中的反而是他们两个,像景王和陈大侠这种,她摸着良心自省,如果从这两个人口里说出小人衣服这种东西来,是不是间接曝光了两个变态?
步音今个才是主,她一开口,干巴巴寒暄的几人都噤声。景王和陈大侠自然不知道小人衣服这东西。
陈四也没听过。
步音的眉眼垂了下来,一群人心里都不舒服。
一只手颤颤巍巍举起来,陈十二弱弱的说:“我没听过,不过有一个制衣师傅能给鹦鹉做衣服。”
也差不多……吧?
步音朝陈十二要了那位师傅的地址,派人打了个招呼,取了那位师傅的几样作品来看。针脚细密工整,不能说是巧夺天工,也算是她刚好需要的。
这师傅也是外地拖家带口来的,初到京城,因为带着只少见的蓝羽鹦鹉,刚找好住的屋子名声就悄悄传了出去。知道的人也不多,陈十二算一个。
女师傅得了步府的传唤,临出门,屋檐上飞下一只瘦筋筋的蓝毛鹦鹉,呼扇呼扇翅膀落在她肩膀上。
“……你可不能去。”
鹦鹉不乐意了,凄凉的女音哭唱:“百家女啊~遭人嫌啊~”
“好了好了。”女师傅头疼,好的没见它学,路过途中碰到唱哭戏的,愣是把两三句学得似模似样。她晓得再缠下去得到日落,硬着头皮把鹦鹉带上了,临出门还又是警告又是恳求它嘴甜些。
鹦鹉矜持地颔首。
两颊有着可爱黄圈圈的鹦鹉站在窗型木棍上,最上头的钩子被女师傅提着,挺着胸脯一副睥睨的模样,见到步府里千娇百媚的丫鬟们,头转动一圈,咂咂嘴,端得住没吭声。
女师傅高高悬起的心落回原处,就怕它和在曾经主子家里一样口花花,那她当即就要带着转身回去。
她放心得太早。
步之瑶和步音都杵会客亭子周围等着,亭子外头的莲花含苞待放,白的粉的玫红渐变的,令人目不转睛,步之瑶站在小桥上拿着一根带钩的竹竿,要挑一朵最好的给妹妹。
蓝羽鹦鹉先见着了亭亭玉立的步之瑶,拍拍翅膀就大声喊了,用的是清透的少年音:“妹妹!妹妹!漂亮妹妹!”
女师傅吓得往地上一跪一磕头,声音响亮,心里后悔自己怎么带了这多毛畜生出来。
踩着的架子摔在了地上,鹦鹉半点不受影响,拍拍翅膀落在步之瑶最近的桥墩,歪歪头,嘴里又换了个低沉磁性的男音:“这位姑娘,不知年芳几何?家住何处?”
步之瑶的竹竿差点跌到水里去,她伸手扶了,惊讶又惊喜地瞧着小巧的鹦鹉:“这鹦鹉哪儿来的?”
女师傅跪在哪儿头也不敢抬:“回小姐,是贱民带来的。”
步音听着动静走过来,让人把脚软的女师傅扶起来:“师傅不必惶恐,这鹦哥甚是可爱,想来姐姐也不会在意。”
说着她拿着一个新鲜的瓜子伸到鹦鹉面前。
步之瑶眼里都是对鹦鹉的新奇和喜爱,闻言点点头,小心地摸了摸它的羽毛,又对它瘦弱的体型有些担忧:“怎么这般瘦。”
蓝羽鹦鹉玻璃珠一样的眼睛里印出步音的影子,它不叫了,用爪子咔哒抓住瓜子嘴。等步音收回手,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往自己羽毛下藏,和羽毛下的其他东西挨在一起。
这会儿已经有人给了女师傅一个软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