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放下抬起的腿,用力一蹬,跳出两米多远,然后撒丫子跑到二驴子身边,让顾峰炎踹了个空。
“汪汪汪!”
【孙贼,竟敢踢狗爷,狗爷咬死你!】
它对顾峰炎龇起獠牙,大声吼叫,同时前肢微曲,仿佛随时都会暴起进攻的样子。
“儿啊儿啊儿啊!”
【这沙比哪儿来的,长这么丑,吓死驴爷了!】
二驴子也跟着叫唤起来,声音在静谧的夜空中无比刺耳。
“吴北良,我跟你不共戴……啊噗,阿噗……天!”
石西扬被尿了一脸,还有几滴溅到嘴里,他不停往外吐,恶心的不行,整个人快抓狂了。
顾峰炎脸色阴沉,和二驴子那是有旧怨的,他“锵”的一声拔出佩剑,斜指大黑和二驴子,剑光凛冽,剑气如霜,一看就不是凡品。
大黑和二驴子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忌惮,它们心情是一样一样的:暂避锋芒,让黑心的主人来来面对!
没有任何犹豫,两只畜生撒腿就跑,眨眼功夫便回了院子。
顾峰炎:“……”
石西扬大叫:“该死的畜生,我要杀了你们!”
吴北良这才慢悠悠地走出来,一脸无辜和困惑。
“哟,这不是顾师弟么,大晚上不睡觉,跑我院门口来干啥?想二驴子了?”
顾峰炎眼中射出阴毒的光:“是啊,想吃驴肉。”
“长得这么丑,想得还挺美!”吴北良撇了下嘴,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顾峰炎没听清,但知道不是好话。
“我说,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顾峰炎抬头一看,明月如钩,清辉如玉。
他嘴角一抽:“……”
……
这里又是狗叫,又是驴叫,又是石西扬歇斯底里的怒吼,不少附近区域的实习弟子都听到了。
“发生什么事儿了?各位师兄弟师姐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索性闲来无事,何妨走一趟。”
大家一拍即合,迅速朝声源处行去。
但首先到场的是季安、云苓和王福生。
他们就在隔壁,以及隔壁的隔壁,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季安和云苓赶紧去扶石西扬,帮他松绑。
云苓嗅到他身上刺鼻的狗尿味儿,微微蹙眉,将一方手帕递了过去。
“谢谢。”石西扬接过来,快速擦脸,脖子,衣服……
这时,来吃瓜的实习弟子到了。
王福生小眼珠儿一转,情况不太妙啊。
他望向吴北良,与他对上眼神,立马心领神会,悄悄离开。
吴北良故作惊讶地看着狼狈的石西扬,笑道:
“哎呀,石师弟你这是怎么了啊?”
石西扬恨得牙痒痒,气急败坏的说:“你特么少明知故问,你唆使那该死的驴子,用绳子把我缠住,让那只臭狗还在我头上撒尿,吴北良我今天要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姓石!”
吴北良马上抱屈道:
“哎呀,石师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大家都是同门你为何要毁谤我呢?就因为我比你帅,就因为你喜欢褚师妹,她却跟我走的近么?
我养的那两只畜生,又蠢又懒,根本听不懂人言,我如何唆使它们啊?
你就算想诬陷我,也拜托动动脑子嘛,噢,忘了你没脑子,那没事了。”
石西扬看到围观弟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我亲眼所见那两只畜生欺负石师弟,他所言字字属实!”顾峰炎指着吴北良道。
吴北良耸耸肩:“众所周知,你和石师弟一丘之貉,噢,不是,是狼狈为奸,啊,又错了,是沆瀣一气,总之就是你们两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鼻孔出气,你的证词不具备说服力。”
顾峰炎向来自诩人帅天分高口才好脑子灵,可自从认识吴北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吃瘪,此时别提多火大了。
他举起佩剑,指着那讨厌的少年:“穷乡僻壤出刁民,像你这种村里来的,根本不配做凌天宗的弟子!”
吴北良抬高下巴,不咸不淡的说:
“我配不配你说了不算,你以为你是宗主啊?何况刁民这种群体,从来不是乡下特产,城里也多的是道貌岸然的刁民,他们干的事更过分。
比如抢夺他人仙草灵鱼,仗势欺负同门,恶贯满盈,罄竹难书,这种人才是真的不配做凌天宗弟子,大伙说是不是?”
众实习弟子中经常被欺负的那些敢怒不敢言,有几位修为高的实习弟子也摘过他人桃子,更不会附和吴北良。
这下场面闹得有些尴尬。
但吴北良深信,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