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兰道:“熟人,我出去一趟。()”
沈泽兰同医圣来到一个僻静之地,询问对方结果。
医圣缓声道:我即将要说的话,你且要听清了,承受住了。()”
沈泽兰道:“您请直说。”
医圣道:“你腹中这个孩子,生下来,不要留着。如果你与少主舍不得,可以交给我来处理。”
“庸医?疯了。”沈泽兰瞬间失了理智,冷冷扫对方一眼,转身就走,“我平日惯爱称他小怪物,你倒是真将他认成了小怪物。”
医圣年岁虽高,却还维持着中年人的模样,蓄着一把短短的山羊胡须。此刻,听到怒骂,却也不生气,只是摸着胡须,轻轻摇了摇头。
“生下来已不是你与少主的孩子,他只是个夺舍你孩子的精怪,不解决了,留着做什么?用来怀念死去的孩子么?你们这些年轻人,脾气要不要那么暴躁,连大夫的话都不听完整,扯起来就走。”
“你说什么?”
沈泽兰定在原地,从茶楼左侧湖面吹来的风明明带着夏季即将来临的热气,现下却似掉入冰室,狠狠过了一把,带着寒气,呲溜一下,窜入他的心底。
他的心跳慢了下来,背后起了冷汗,感到毛骨悚然。
在脑海里复述医圣的一番话,沈泽兰才定下心神,转身看向对方。
“哪里来的精怪?”
他一下子抓到了内容重点。
医圣笑道:“这精怪可是伴了你数年,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
沈泽兰瞳孔猛缩,顿时明白对方口中的精怪指得是什么,指得是那股从他出生时,就藏于他体内,与他浑然一体的寒气。
“怎么会……我明明解决了它。那游历四方的大夫同我说,只要同纯阳之体双修数日,便能彻底解决它。”
“不错,我当初确实说过这话,不过那时我并不知道存于你体内的寒气有灵智,是由大江寒气形成的精怪。”
沈泽兰听到这话,再度仔细打量,终于记起自己在那里见过医圣。多年一个青砖绿瓦的小院门口,他见到过对方,那时对方正在免费给患有顽疾者治病。——原来医圣就是当年游历四方,提出解决寒气的办法的大夫。
不过那时医圣相貌与现在有所不同,想来是为了方便游历,在原有容貌上,改了改。
沈泽兰当初找对方看自己的寒气,只是图个希冀而已,后来,解决寒气,他于心底暗暗想着,再此见着对方,一定要携上重礼,好好感谢对方。
未曾想到,再度相见却是如今这个场景。
沈泽兰朝医圣郑重地行了个礼,客客气气问道:“还请医圣前辈告知我,我体内这寒气从何而来,您是如何认定它是由大江寒气形成的精怪,现还存于我的体内,意图夺舍我的孩子。”
医圣伸了个懒腰,道:“我现下却有些渴了,且让我去喝杯热汤,再来回答你罢。”
沈泽兰识趣,闻言,赶紧道:
() “医圣前辈为我的事辛劳许久,自是应该坐着休息,我这便命人给您准备解渴热汤。”说罢,一面命人摆上扶椅小桌,一面命人去拿热汤。
医圣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撩袍坐于扶椅之上,道:“你小子,还是这般机灵。”
这时热汤已经端了上来。
沈泽兰挥退想要给医圣倒热汤的随从,提起水壶,不多不少,刚刚好斟满于饮水瓷碗。
“前辈请饮热汤,之前听及您的话,情绪激动,多有得罪,还望前辈宽恕晚辈。”
医圣端起瓷碗,饮了一口,长叹一声,道:“我这般大的年纪了,怎么会同你们这些年轻人计较?行了,别站着了,搞得我压力大,坐吧。”
沈泽兰坐于医圣身旁,请医圣尝尝点心。桌上几盘点心是方才送热汤时,一并端来的。
医圣摆手,道:“我向来不爱这些甜腻之物,渴也解了,便同你谈正事,免得你心急如焚,憋出问题来。”
沈泽兰现在是真的笑不出来了,即便听到前辈这般体贴的话,也笑不出来了,他攥紧拳头,低低道:“多谢前辈体谅。”
医圣道:“你体内的寒气,我到现在,却也不知道它从何而来,或许是你被你娘怀上时,你的娘试图炼化它,治疗伤躯或者提升修为,然而最后因为什么原因,没能炼化它,导致它趁机与你融为了一体。”
喝了口热汤,润了润嗓子,医圣接着道:“我游历多年,见识虽不能比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大祭师,但却也不少。
“在我的印象里,男人怀孕虽然罕见却并非没有。
“这怀孕的男人一般有两种,第一种是外表为男人的双.性人,第二种是服用了某种秘药,强行改造身体的异人。
初见时,我以为你是后者,但后来仔细检查你的身体却又不觉得你是异人,因为你的孕囊与异人的孕囊完全不同。
“异人的孕囊是由药物聚集自身血液,与盆骨之上凝聚出的东西,其璧极薄,流畅着药力,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