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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爬满了阳光,丝丝缕缕金色光线宛若活物从各个方向刺进来,照得青衫下的莹白若隐若现。
跪坐床边的人被眼前形如妖魅的青影圈住腰身,随着几声轻吟,微微张开的五指撑在床面,关节处晕了一层淡粉。
睫毛半遮着过分清冷的黑眸,她低头看着。占据地面的浊.物如潮水般撤去,没有不甘,没有愤怒,怡然自得像在自家花园。
目光很快被散下来的白色纱幔遮盖住。
身上人收紧臂弯,炙.热气息幽幽吐在楚纤锁骨,带起一阵无法言说的酥意。
孟秋阳倚在这人肩上,红唇轻勾,手指极不规矩地在被她亲.肿的唇上用力摁压。见小哑巴面上痛出些许不苍白的颜色,方才愉悦:“好久没像这样抱我了。”
她瞧着小哑巴的手往口袋摸去,更是笑出声:“拿什么纸啊笔的,你不是知道我会手语?”
系统:‘咳咳咳,宿主别方,孟姐幻想了三年你在她身边,所以……大概是她幻想中的你知道她会手语。’
楚纤:‘唔。’
的确,孟秋阳说的事跟她的记忆对不上,原来真有个‘幻想替身’。
小哑巴垂眼躲避的样子有种逼人打碎什么的脆弱感,正当孟秋阳要直起身再去亲她时,黑眸忽而抬起。
纤细漂亮的手指在空中做出几个动作,是一串问语。
楚纤问她是真的吗。
“不知道还以为这间病房是你的。”女人真能看懂,她轻哼一声,语气半是宠溺半是威胁,“欠.吻。”
接着,孟秋阳拉过小哑巴的手摁在自己腿上,将那片青色布料摩挲成一团。她按住这手不让它走,要它细细体会她究竟真不真实。
[目标楚纤爱意值+1,信任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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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开了一半,暖风徐徐,吹来草木清香。
纱幔似醉非醉地晃着,身.下有香软床榻,鼻尖萦绕熟悉的女人香,合上眼就此死了也甘愿吧。
耳边有护士长的声音:“孟小姐,我知道您是为新戏取材才来咱们这,可,可你那位朋友,好像有点不正常……”
“您也看过监控了,那手真跟咱们没关系,是她自己病……她自己在柜台上生生抠出来的,我拦了,拦不住啊!”
“还有,还有电梯监控,她一个人在里头转圈,蹲下来摸空气……孟小姐,这,这得留院观察一下吧?”
护士长不敢往床的方向多看一眼,她真诚劝道:“您千万别跟她离得太,太近了,我怕她伤着您。”
女人沉默片刻,说:“别告诉姑姑。”
护士长连连点头:“我明白、我明白,那,那需要给她单独安排一间病房吗?就在您隔壁也行的。”
“不必。”
“可是……”
“她不会伤我。”
护士长满脸无奈,又心知这人决定的事无可改变,只好应是。
病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楚纤眨了眨眼(),看着铺了层柔白地毯的地面?[((),再看向米白色墙壁和造型古典的吊灯。
屋内一切摆设都无一不精、无一不美,什么肉块什么血蚯蚓,哪怕把墙缝看烂了、眼睛看瞎了,看出一条都是对温馨气氛的亵渎。
仿佛真的只存在她幻想。
楚纤:‘系统?’
系统:‘宿主宝宝早上好呀!’
楚纤:‘早。’
系统:‘嘿嘿,我说这是度假吧!开不开心?’
楚纤礼貌回:‘还好,多谢。孟秋阳的精神状态正常?’
系统:‘你不在的时候她幻想你在,你在的时候那不就是正常的嘛?’
楚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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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护士长说的一样,孟秋阳一整天都在外面接触护士或病人,偶尔请病人家属做个小采访。
凭上部聋哑人题材的电影她囊括国内三大奖项,挣下口碑,小有名气。
这次要拍的主角是网文写手,写着写着把自己写成了精神病。全片以吊诡恐怖的病院场景切入,一点点探索主角的内心世界,深思其中包含的社会问题,意义深远。
医院员工非常配合孟秋阳的调查取材,积极提供案例,为影片筹划添砖加瓦。
系统:‘孟微澜觉得这地方不吉利不想让孟姐多呆才绑您过来吧?唉,挺好的呀,大家都很可爱。’
楚纤:‘嗯。’
再见护士长,对方清清楚楚一张普通脸,用警惕眼神关注着小哑巴一举一动,怀里揣着没锁屏的手机,随时准备采取措施。
直到小哑巴走了,护士站的护士才敢出声。
“她,她刚刚盯着我,好渗人啊!”
“真不能把她关进哪个房里?或者关在二楼也成啊,到处转悠吓到病人家属怎么办呢!”
“……”
听完,停在转角视线盲区的楚纤轻轻皱了一下眉。
夜深。
独坐在床边的楚纤仅仅一晃眼,纯洁柔软的地毯又变成一滩滩肉泥。
它们慢慢朝楚纤蠕动,也并不畏惧白色帷幔,几个呼吸,就将浅浅一圈白统统染红。
血块从四面八方蔓延到床上,似要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