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二爷是不相信我说的?”
王于漾说,“我信。”
林少南猛一下抬头,怔怔地看着他,眼睛亮的就像黑夜里的星辰。
王于漾笑着说,“如果你所有的都是假的,那我这个沈氏族长当的也太失败了啊。”
林少南眼里的光亮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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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于漾躺了会,身体恢复了些,没那么疲了,他也没下床,继续躺着。
“门的密码是你生日。”
林少南凝视着男人无动于衷的苍白侧脸,“你在房里待腻了,想出去,随时都可以。”
“不过,”他稍作停顿,“外面的走廊很长,没有安装照明灯,蜡烛点的也不多,你是看不见的,最好跟我说一声,我陪你一起,你不要一个人乱走,会摔倒。”
王于漾掐了掐眉心,“阿南,你离我远一点。”
称呼是一如从前的亲呢,语气里却裹着明显的厌烦。
林少南的眼底闪过几分阴鸷,忽而又褪的干净,他往后挪开一些距离,垂眼捻着手指。
“二爷,那小子跟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选择他的原因是什么?会做饭,会打理家务?”
王于漾觉得好笑,“那我怎么不去喜欢沈家的厨子跟佣人?”
林少南捏紧手,指骨突起反白,“为什么是他?”
王于漾懒散的反问,“为什么不能是他?”
空气凝固了一样。
林少南松了手,看着掌心里的几个深红印子,“二爷,我宁愿你跟原来一样,谁也入不了你的眼。”
王于漾说,“没有这一出,我的确还是老样子。”
林少南不愿意承担自作自受的现实,他的指尖发颤,声线清冷,“苏沫的目标是你,没我插一脚,你一样会是这个结局,早晚的事。”
王于漾不否认。
在人体实验面前,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被注|射了乱七八糟的药,差不多就完了。
说白了,现在他这副身体对研究员们来说,活着,是提供数据的样本,死了,撬开脑袋,解剖四肢内脏,会有难以估量的价值。
“你说的没错,但你不参与进来,还是我疼爱的弟弟。”
王于漾转头,“而不是现在这样,是我人生中的一大败笔。”
林少南淡色的唇瞬间抿紧,他看腕表,唇间溢出极淡的笑意,突兀的说了句,“二爷,到时间了。”
片刻后,王于漾的手背上又多了一个针眼。
林少南把空了的注|射|器扔进垃圾篓里,“我知道你养尊处优惯了,并不精通任何搏斗内的技巧,现在因为实验的原因产生后遗症,夜盲,甚至会不定时的陷入深度睡眠,我还是不敢不防着。”
王于漾的呼吸变得缓慢。
林少南柔声说,“别担心,只是一点让你安静躺着的药。”
王于漾懒得看他的闭上了眼睛。
林少南目光贪婪地锁住床上的人,十几秒后,他屏住呼吸,一点点的凑过去。
王于漾猝然睁眼。
林少南瞳孔一缩,快要吻上他的唇瞬间冰凉。
王于漾用一种陌生又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林少南沉静的面|具出现一道裂缝,他僵硬的笑,带着些许祈求,“二爷,你别看我。”
王于漾还是那样看着。
林少南的表情开始扭曲,脸上的面|具顷刻之间四分五裂,露出藏在底下的戾气,他浑身发抖,癫狂可怖的吼道,“我叫你别看我!”
被吼的没反应,吼人的反而痛苦无助地哭了出来。
像个小孩子一样,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高高在上的神终于被他拉下了神坛,刻在灵魂上的威严却依旧存在。
根本不敢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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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林少南跟没事人一样,大多时间都待在地下室,监视器前或者当面的守着王于漾,仿佛之前狼狈流泪,落荒而逃的不是他自己。
王于漾几乎都无视他的存在,有精神的时候就看看书,修剪修剪兰花,丝毫不像是被囚|禁的人。
有次他走出了房间,站在门口没法下脚,确定不了方向。
正当王于漾打算摸着墙壁走一段试试的时候,闻到了一丝烟草味,他对味道比较敏感,很快就记起在谁身上闻到过,找到了对应的目标。
“肖明。”
立在墙边的人表情怪异,似乎不明白一个夜盲症患者在这样的环境下是怎么辨认出来的。
王于漾不可能把嗅觉的秘密说出来,他在黑暗中说,“猜的。”
肖明的目光里透着审视。
王于漾能感受到一点光源,他抬头眯起眼睛,盯住一处,视野里有一点点暗光。
“小兄弟,你会出现在这里,不是你的主子对你的信任,也跟酬劳的多少无关,是你让他察觉到了你的软肋。”
肖明左眼的伤疤轻微一抽。
“你的心思被发现了。”
王于漾不徐不疾道,“只有这样,你主子才会在这种草木皆兵的时候用你,感情是你送到他手里的一把刀,他把刀抵到你脖子上了。”
肖明收回视线,眉眼低垂,面容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