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月,入夏以后,日照时间延长,气温进入神清气爽阶段,挪威也变得明亮起来。
王于漾把黑豆放在邻居家里,锁上门跟周易去市里采购。
沿途是湖泊,森林,路上总能见到一拨拨来自世界各地的旅游团。
周易见男人窝在副驾驶座上,眼睑下有一片青色阴影,他的喉头滚动着,低低道,“对不起,我昨晚做过了。”
王于漾没睁眼,“下次还犯。”
周易被当场戳穿心思,他咳嗽两声,“你纵容的。”
王于漾轻轻笑起来,“这还是我的错了。”
周易炙热的目光一寸寸吻着男人,“是你宠我。”
这是撒娇了?王于漾缓慢撩开眼皮,看向身旁的人。
周易的面部是一贯的刚毅冷峻,只是耳根薄红,他哑声喊,“老婆。”
王于漾把头转向车窗。
周易摩挲了几下方向盘,把手拿下来,捞住男人细瘦的腰,“还是在床上叫好。”
“在床上我这么叫,你会全身颤栗,发抖,很用力的咬着我……”
王于漾出声打断,带着厉色,“好好开车。”
周易愣了下,很无辜的说,“老婆,我在等红灯。”
王于漾,“……”
周易还在说,“我不想只在床上那么叫你,其他时候也想。”
王于漾头疼,“你不是已经叫了?”
周易手往上游移,屈指刮男人光滑的脖颈,“可你不高兴。”
王于漾拿他没办法,“叔叔高兴。”
周易扳过男人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真的?”
王于漾,“嗯。”
周易解开安全带凑近,“那你亲我。”
王于漾不见动怒,只有无奈跟揶揄,“你在得寸进尺啊小易。”
“没有。”周易沉吟着纠正,“这叫恃宠而骄。”
王于漾,“……”
恃宠而骄的小周先生,得到了周太太的吻。
你年长我一些,总把我当小孩子,宠我,让着我,纵容我。
那我就会无法抑制的偶尔使用小孩的那一招。
超市里味道多,王于漾戴上口罩,阻挡了一小部分气味对嗅觉的攻击。
尽管因为人体实验,余生天翻地覆,但他还是不喜欢购物,能让他不厌其烦的陪着买东西的,甚至主动交流,投以最大的热情,全世界就一人。
王于漾扫了眼不远处一排排形状各异的蜡烛,“家里的蜡烛还有没有?”
“不多了。”
周易推着购物车过去,六个六个的拿蜡烛,那架势像是搞批发的。
王于漾调侃,“买这么多,回去烧汤?”
“看着多,不禁用。”周易把蜡烛放推车里,“我们做的时候,都会点蜡烛。”
王于漾想起来了,平时的每个晚上,他在动,烛火也在动,浮浮沉沉摇摇晃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家小易学会了浪漫。
周易又买了几个灯笼跟蜡台。
王于漾对他的审美不做任何评价,年轻人需要鼓励。
之后他们去买面包,糕点,米,火腿,香肠,蔬菜,鱼肉等,像每一对浸泡在柴米油盐中的普通夫妻那样。
生活普通而踏实。
下午三点左右,王于漾坐在咖啡厅里,闲散的一手支着头,一手搅拌咖啡,眼尾晕染着一抹惬意。
这样的日子是命运给他安排的,他欣然接受。
不无聊,很舒坦。
周易手伸过去,把男人的衬衫上面那一粒扣子扣起来,遮住了优美勾人的锁骨线条。
“我的。”
王于漾,“……”
周易看着男人,很突兀的说,“想不想回国?”
王于漾搅咖啡的动作一顿,“回国?”
周易收回目光不看他,看的桌面,“再过几个月,梅队长就要生了,我们回去一趟。”
顿了顿,又说,“顺便做个检查。”
王于漾了然的挑了挑眉,原来后面的才是重点。
周易捏几下鼻梁,“章老联系过我了。”
王于漾端起咖啡抿一口,“怎么不直接跟当事人谈?”
周易粗粝的手一动,“找家属也是一样的。”
不等男人有什么反应,他就快速说,“该问的我都问清楚了,只是简单的检查,科研院那边想知道你这一年的各方面变化,他们需要做详细的数据记录,为的是以后出了问题,可以及时给出应对方案跟团队人力,你别担心。”
王于漾后仰一些靠着椅背,看他的另一半。
这一番话说的极其流畅,没有丝毫停顿,想必有在心里打草稿,而且比起说给他听,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咖啡十分苦涩,王于漾却尝到了甜,他给他的伴侣一个温和的微笑,“好,叔叔不担心。”
本来两人的计划是在外面逛到晚上,吃完饭再回去。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周易接了个电话,嗜血的肃杀之气从眼底闪过,他把王于漾送回家,掉头就走了。
七点出头,王于漾接到周易的电话,说要晚点回来。
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