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难以相容一般。
三王爷或许会去,或许不去,谁也说不准。可宝玉太想与自家兄弟培养感情了,便撒了个小谎。
贾环一听这话,启唇笑了,转入内室换了一身黑色锦袍,腰间系一块羊脂美玉,当先跨出院门。
畅春园乃皇家一处别庄,景色十分优美,更有翩跹美人流连其中,丝竹鼓乐飘渺其上,远远便能嗅出一股雅致脱俗的味儿。
薛蟠混迹在一群青葱学子之间,这个揽揽肩膀,那个摸摸小手,玩的不亦乐乎,看见宝玉连忙上前打招呼。
贾环面上不显,心里却笑开了。就说以五王爷的性子,怎会正儿八经弄个诗会,原是为这一帮纨绔子弟提供的猎艳场所。怪只怪贾宝玉太过单纯,竟半点也没察觉。若果真是文人雅士汇聚之处,薛大傻子又凭什么进来?
心里明白,贾环却也不挑明,冲薛蟠点了点头。
“环弟也来啦?正好,哥哥今天带你开开眼!”话落看向宝玉,急切道,“五王爷已垂问你很多遍了,就在湖心亭那头等着,你快去吧!”
宝玉是个实诚的,面见五王爷这等幸事,自然要与兄弟一起分享,拽过贾环便匆匆往湖心亭奔,到了近前拱手笑道,“宝玉见过五王爷!”
周围全都是些唯唯诺诺,阿谀奉承之辈,五王爷正觉得心烦便见贾宝玉远远朝自己跑来,一双眼睛干净剔透满载着真实的喜悦之情,双颊因跑动而染上两团红晕,那樱桃一般鲜艳幼嫩的小嘴儿微微往上一翘,当真勾魂摄魄。
再观他身旁肤色苍白到病态,神情明显透出拘谨谄媚的贾环,更显得骨秀神清。
五王爷立即起身握住宝玉指尖,嗔怪道,“慢些跑,当心摔了。来,坐本王身边来。”话落揽住宝玉肩膀往自己身边带,坐定后才冲贾环扬了扬下颚,淡淡开口,“你也坐吧。”
“谢五王爷。”贾环面上微露屈辱之色,心中却不以为然。
“这是王爷做得诗?”贾宝玉心性单纯,丝毫不觉得鬼将五王爷有何可怕之处,自然而然的拿起他手边的诗稿问道。
“不,这是场中学子投到本王这里,让本王品评的,既无风骨也无神韵,不看也罢。”抽走诗稿,五王爷状似不经意的捏捏宝玉指尖,态度亲昵,“还是宝玉做得诗更合本王口味。今日既来了定要留下墨宝才行!便以春夜为题作诗一首可好?本王最近长夜难眠,辗转反侧,正好静夜品评一番,细细体会个中滋味。”
宝玉天真烂漫的应了,殊不知旁人正等着看他笑话。
贾环拿起一块糕点隐到人后,边啃边暗自摇头。这五王爷也是个浑人,一席话连暗示带挑-逗,就差没明着说我想干-你。只可惜遇上男色方面还未开荤的贾宝玉,一番媚眼全抛给瞎子看了。
五王爷却丝毫也不觉得气馁,见宝玉这般迟钝,反而更激起心中-欲-望,那直勾勾赤果果的眼神恨不能将对方生吞活剥了。薛蟠见了心中直打鼓,可一想到能借此攀附大庆战神,为宝玉找个坚实稳固的靠山,也就没有阻止,反推波助澜起来。
等贾环在别庄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三王爷失望而归时,贾宝玉已经被灌醉,软软靠在五王爷宽阔的肩膀上痴笑。衣襟乱了,腰带松了,鬓发散了还不算,五王爷竟直接将他抱到腿上,一手往亵衣里探,一手往裤-裆-摸。
周围的文人或世家子弟频频偷觑过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和兴味。
若当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五王爷得了手,宝玉跟那些戏子娈童有何区别?日后又如何见人?万幸薛蟠还没彻底糊涂,连忙上前讨好求饶,又约了时间私下再聚,这才令五王爷意犹未尽的放手。
“行,那便下次再聚。”五王爷打横抱起宝玉,亲自送到马车上,俯身拍了拍他滚烫的脸颊,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薛蟠见了心里瘆的慌,也不知将表弟推到五王爷怀中是福是祸,一时心乱如麻,未曾注意五王爷放下车帘后拽住贾环胳膊,将他拖到一边。
“不知五王爷有何贵干?”贾环弯腰拱手,态度那叫一个谦卑乖顺。
“听说你在贾家挺横的。”五王爷挑眉嗤笑,“不过凭着老三几分颜面罢了,切莫做得太出格,否则难以收场。老三那人对谁都好,却也对谁都无情。你若以为他至始至终都会看重于你,你便栽了。”
对于贾环的事,五王爷并未刻意去打探,只略听萧泽提过两句‘很厉害’之类的话。一个白身的庶子能有何厉害之处?无非便是争夺家业与父母宠爱罢了!对于这些家宅阴私,五王爷半点兴趣也无,故而对贾环的印象还停留在‘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个层面。
贾环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
想到对方才十二三岁,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又救了老三性命,五王爷到底缓和了语气,徐徐开口,“嫡庶有别那些个话本王便不说了。你想要贾家,凭你本事去拿,只一点,不许伤到宝玉。至少这两年之内不许!”至于两年之后?届时他早腻了,哪管贾宝玉是死是活!
贾环抬头瞥他一眼,惨白的脸上满满都是屈辱和不甘,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贾府庶子’刻画的淋漓尽致,然后‘狼狈不堪’的爬上另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