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区好像突然没有了行人……因此根本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唔,等下回去的时候,要好好处理尸体才行。
习惯为自己妹妹善后的战刃骸习以为常地想到。
但下一刻,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像见了鬼一般盯着天台的入口。
事实上,确实是见了鬼了。
黑树悠斗……复活了?!
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可是露出来的皮肤分明还是完好的样子,还凑到江之岛盾子身边伸头去看摄像机的画面:“怎么样?”
“感觉上还差一点。”
“来再来吧,这一次我唱一首歌,唱完在跳。”
“好~”
江之岛盾子:“a!”
啪!
“这一次呢?”
“我觉得已经可以了。”
“嗯……这边的感觉还弱一点,果然还是面带笑容比较好吧。”
“那好吧,再来一次,a!”
啪
□□掉落的声响在耳边接二连三地响起,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被鲜血染红,拍摄的时候再换上新的衣服,他行走过的路也布满血迹,却丝毫不介意一般,和江之岛盾子一遍遍拍到满意为止。
战刃骸呆呆地看着眼前这荒诞又恐怖一幕,想到。
啊,这个世界,这其实是一场噩梦吧。
——
#宫野雏美的日记#
“宫野博士,晚上好。”
“宫野博士。”
宫野雏美所过之处,所有的研究人员都会停下手头的工作,向她友好的打招呼,每个人看着她的眼里都闪烁着感激和崇拜。
这也难怪,毕竟,宫野博士可是制作出了解药,将人类从末日的绝望中拯救的伟大科学家,她的事迹在教科书上留名都不奇怪。
宫野雏美却罕见地像个幽灵一般飘过,面色苍白,对其他人的示好视而不见。
可能是累了吧。
其他人这么想,毕竟是仅用了三个月就制作出解药,肯定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吧。
宫野雏美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人的想法,匆匆离开实验室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终于忍受不住,打开了上锁的抽屉,拿出最里面那本日记本。
日记本的中间,夹着蓝色的丝带,布料经过了那么多年的风吹雨打已经十分老旧,却被宫野雏美珍惜的拿在手里,像是能从中汲取什么力量。
或许这个丝带的象征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了吧。
但对于宫野雏美来说,她永远不会忘记。
因为这是羊的象征,正是因为羊,她才得以和那个人相遇。
是的,宫野是她被收养后冠以的姓氏,以前的她只是个在镭波街随处可见的孤儿,她的父母都是人渣,生下她完全只是个意外,生下后除了给口吃的再也没有给她任何东西,在五岁后更是被直接当成包袱丢弃在街头,于是,雏美就成为了乞讨的小孩,偶尔被名为羊的组织捡了回去,紧接着就遇到了黑树悠斗。
一开始看到那个少年的时候,第一次听到他开口唱歌的时候,她的天空被点亮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美好的存在,还有那么动听的歌声。
当时还是小孩子的雏美第一次对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重新怀抱了希望。
在被收养后,过上了还算衣食无忧的生活,雏美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给了她希望的小少年,一直和他保持了联络。
之后的事情就顺水成舟了,收养她的准确来说不是宫野夫妇而是其长女,因为家里存在大量的药剂学和生物学的书,她对此很感兴趣就走上了这条路,大学毕业后读研读博进入研究所工作。
然后世界迎来了史上最大最恶事件,于是她就理所当然地加入了绝望党。
没错,是黑树悠斗对她发来的邀请,宫野雏美是不会拒绝这个人的。甚至说如果他要做杀人犯,她甚至可以帮忙递工具或者处理尸体,这个人对她来说就是这种程度的重要。
所以在这个人任命自己去彭格列卧底的时候,宫野雏美完全没有异议,甚至都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危,毫不犹豫接了下来。
“是需要我去阻碍他们研究解药的思路吗?”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只有这个作用。
“差不多,不过有点不一样,我要你根据我给的资料,认真研究出解药。”黑树悠斗微笑道。
宫野雏美:“……”
不,她怎么可能将害死悠斗的利刃交到敌人手里!
可当黑树悠斗垂下眼,睫毛轻轻颤抖,说‘拜托了。’的时候,她完全拒绝不了。
“你想要自杀吗?”
黑树悠斗摇了摇头,没有和她说自己的目的,只是用那双眼睛看着她,宫野雏美鼓起勇气和他对视,仅仅坚持了一秒就溃不成军。
“……好。”
只要是这个人想要的,哪怕是禁果,她也心甘情愿的,冒着得罪上帝的风险为其摘下。
大不了,之后再去地狱找他。
……
但现在,即使已经知道可能会得到这个结果,还是被巨大的悲伤淹没了。
宫本雏美死死地抓着手心里的蓝色带,颓丧地跪倒在地,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