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南方的一座鹤立鸡群的高楼上,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趴在地上,他肩上驾着一把狙击枪,眼睛对着高倍瞄准镜。
手动调整几次瞄准镜的视野范围之后,疑似狙击手的人迟疑的掏出一个通讯器:“队长,没有打中,人不见了。”
通讯器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似乎隐含怒气:“那就继续找!”
“是。”狙击手平淡的回应一声之后立刻挂断通讯。
离这个小巷直线距离不远的一家豪华酒店内,一个穿着黑西装,戴着一副大墨镜,大概三十来岁,身材健硕,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咬牙切齿着,手往后一扬,啪的一声,一个黑色通讯器被甩到了桌子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气急败坏的往阳台方向走了两步,又走回来,冷静下来似的,打开脚下的行李箱,拿出另一个红色通讯器,按上某个按钮,用同样嘶哑的声音指挥道:
“地下情报说目标很狡猾,擅于用语言煽动人心,也擅于逃跑和隐藏,A小队从南边包围过去,每一个地方都要搜查到,务必不要漏过任何一个能藏人的地方,如果见到目标人物,不准听对方说话,直接击毙!”
“A小队收到。”通讯器里清晰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这联通的似乎是A小队的队内语音频道。
接着他切换到另一个路线:“B小队在后面堵住其它方向出去的通道,防止目标从你们那边突围。”
“B小队收到。”
等收到两个小队领队的回信,似乎是总队长的中年人把红色通讯器轻轻的搁在沙发边的茶几上,他拿起一瓶红葡萄酒,往一个透明的高脚杯里倒上一半,酒液在杯子里闪着撩人心扉的红色光芒。
坐在沙发上,他一只手摇晃酒杯,然后举起酒杯伸到鼻子前,深深的嗅了一下,红酒的幽香在鼻端蔓延。
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没喝就已然微薰的中年人陶醉的喝了一口酒,志得意满的高声笑起来:“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你已成为瓮中之鳖,这次你必将死在我们的手上。”
被认为是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太宰治此时正猫着腰小心翼翼的穿过杂物堆,他刚刚在前方发现了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准备转移到那里,躲藏在树后有利于观察敌对方的情况,也有利于遮掩身形。
刚刚藏好,太宰治就发现对面已经不止是狙击手在射击了,还有一群用黑布蒙着面,全身套黑衣的人持着枪从远方出现。
接着太宰治就发现这群人分散开来,一边向自己这边射击一边从前方慢慢包抄过来。
看来这群人对他很警惕啊,稳打稳扎的,宁愿慢慢试探,也不肯莽撞的直接冲过来。
也好,这也给了他等待救援的时间。
太宰治一边借助各种掩体快速转换自己所在的位置,一边掏出枪时不时还击,仿若死神光顾一样,他每一次扣动扳机,对面必定有一个人中枪倒下。
经过五六次被命中之后,认知到目标是个难缠的敌人,走在前面的黑衣人们的脚步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一点,落在后面的人也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
每当目标的子弹出膛,他们就要祈祷自己足够幸运,不是那个被瞄准的人。对比自己这边,到现在都没有伤到对方一根毫毛,这战绩实在是太拉跨了。
但其实这是太宰治刻意造就的假象,因为他今天出门只带了一把自动手/枪,满额子弹只有12发,他也没有带额外的弹夹,所以等这点子弹用完,他就毫无还手之力了。
就是这把武器,也是他以防万一才带上的,没想到今天真就用上了。
一手主导场面的太宰治意在拖延时间,既然首领先生让中岛敦过来支援,那么也就是说中岛敦就在附近,以他虎化后的速度完全能够在他被抓住之前及时赶过来。
这群黑衣人被他的枪法唬住了,他们不再像刚开始一样大剌剌的往里冲给他送人头,也学会借助各种杂物掩藏身形前进,同时非常谨慎的偶尔冒出头来攻击。
枪声间隔交杂响起,除此之外一切人体活动的声音仿若都消失了,一时间,小巷子里变得静悄悄的。
按照双方攻防的节奏,现实情况极有可能按照太宰治的预想走。
只是,今天实在是一个意外频发的一天。
一个穿着一件粉色碎花裙,手里抱着一个红色皮球,大概5岁左右的小女孩突然从十字路口那里的拐角冒出来。
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街道,感知到危险气氛的小女孩明显害怕起来,她眼角冒着泪花,小声的喊着“妈妈?妈妈——”颤颤巍巍的走向这个小型战场。
时刻观察并掌握战场情报的太宰治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个骤然出现的意外因素,瞬间沉下脸。
不好,这群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动用武力,必然是对他势在必得,恐怕不会放过这个不确定因素。
在这个有异能的世界,谁知道这是不是真正的无辜小女孩?更何况按照他们这样嚣张的作风,只怕就算是知道是无辜平民也会照打不误了。
没时间给他思考更多的策略,刚刚换到另一颗树后的太宰治脱下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往外面一扔,瞬间一阵枪声响起来,飞出去的外套被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