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听谁说?”
自家姑娘问完这句话后, 香茉霎就愣了原地。
今夜长宁郡主会过来是知虞慌乱下故意对窗外太子胡诌谎话。
除了太子那边,怎么还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更何况,长宁郡主今夜也根本不可能会过来。
香茉会知道这件事情, 本身就已经说了问题出哪里。
香茉立马就意识到自己露出了马脚。
可她面前小姑娘只是默默流泪。
像一个软柿子一般, 可揉可捏。
香茉自然不会怵她,只是有种戳穿了恼羞怒, 冷哼了一离开。
只等这婢子走后,知虞才赶忙擦掉自己故意作出虚假眼泪, 将门紧紧反拴来。
她心跳仍然快得厉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当下也只能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太子毕竟没有得手,她也没有证据。
说出去,只会提前坏了她自己名。
而香茉是太后赏赐, 知虞若真自己做主落了太后人, 那外人眼里,可就真是一个不识好歹孤女了。
当天夜里,知虞自是难以睡好。
到了第二日早, 忽然间觉当日是自己父母忌日。
知虞父母皆是为国捐躯,所以知虞才自幼得以宫里长大。
说是太后一手带大,实则都是这个嬷嬷照看一下, 那个内侍搀扶一把。
她不仅不敢视太后为亲祖母,还要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宫里处处如履薄冰。
如无必要, 她甚至连自己院子都不敢轻易踏出半步。
可即便如此,上个月去太后那里侍疾了一个月,还是太子给盯上了。
现如今太子需要支持,娶她便是为他增加望好办法。
知虞了很多天, 完全不到任何办法。
到如果父母还世上,也许自己也可以和其他姑娘一样, 不用害怕得罪任何人,也不用害怕孤身一人而会身边人背叛……
大概是压抑了太久情绪,着这事情眼前也渐渐模糊。
少女凝着泪珠不住打转,迟迟不肯落下。
她一面寻摸身上帕子没有寻到,隐忍不住,忽然旁边一只手掌探了过来,朝知虞递了块帕子。
知虞连忙接过,本能地心生感激。
可擦了泪才看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她愣了一愣,迟钝地要上前向对方行礼。
这位李总管可是两任帝王身边服侍了几十年老人,即便是当朝勋贵见到了他都要礼让三分。
更何况是知虞这样没有父母孤女。
“老奴不过是个阉人,姑娘不必多礼。”
李总管道:“而且这帕子是陛下物什,姑娘也不必向老奴道谢。”
他说完后,知虞才觉那岔路口处,还有一道端肃颀长身影。
对方衣摆上绣着龙纹赫然彰显了身份。
不是那位温润深沉天子又还能是谁……
知虞愣了瞬,这才觉自己方才红着眼眶失态模样多半也对方给看见了。
这里到底是皇宫里,而且这位面前伤心垂泪。
她这样……未免太失礼了……
少女洁白指尖攥紧掌心里帕子,余光飞快瞥了一眼,继而死死低着脑袋完全不敢细看当今天子模样,以免冒犯圣颜。
她记得上次见过对方也只是年节上陪太后,曾远远看到过对方一眼。
只知当今天子与那肥大耳太子截然不同。
对方高大俊美异常,虽不似十六七岁少年郎,可年逾三十后周身气质也宛若酝酿多年美酒一般。
尤其是那种温润沉稳熟气度是普通男子都难以企及特质。
更何况,外人都传天子看着根本不像是年逾三十人。
和肥大耳太子站一,若不是天子身份摆了那里,谁看着显老一,还真不好说……
至于天子记不记得自己,知虞当天子也只是太后指认下淡漠地瞥过她一眼,随着太后以长辈身份唤她一“囡囡”。
除此以外,他们几乎未有过任何交集。
说是毫不相干陌生人也都不为过。
今日男人也只是下朝偶尔经过这里。
撞见了年轻貌美小姑娘轻啜泣,很是可怜,他也并没有丝毫心软要上前意思。
只是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