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夏知是和太宰治睡在一间房的。
太宰没有阐述过定一间房的理由,不过夏知想,太宰先生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豪华间的床够大,足够她们两人一人一边。
夏知先洗的澡,洗完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等太宰治出来的时候夏知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他笑了笑。
夏知主动选了靠外的一侧。靠外的一侧也靠窗。
太宰治看了一眼窗户,走过去拉开了一条缝。这样既能通风,又不会吹进太多冷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听多了故事,夏知又做梦了。
梦里一片茫茫大雪。她穿着浅色的雪服,踩着雪板,雪道上只有她一个人,头上有温热的液体在流。
醒也是她先醒的。
她睡觉很规矩,仰面朝天,醒来时能看到昏暗的天花板。她眨了眨眼睛,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气。她立刻去看太宰治。
青年还睡着。面容恬静。
夏知松了一口气。她收回视线,翻身想要下床先洗漱,却在翻身的瞬间僵住了身体,浑身血液凝固。
——窗边吊着一具尸/体。
虽然还没有凑近检查过,但夏知明白,雪场的怨灵传闻又发生了。
“停止了对外开放啊。”身后响起了太宰治的声音,他听上去并无不快,“看来他们不太老实啊。”他起身,伸手握住夏知的肩膀:“吓到了吗?”
夏知本能要摇头,对上太宰治关心的眼神顿了一下,迟疑地点头:“稍微有一点。”
不仅是因为窗边吊着的尸/体,还因为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梦中的场景和教练前一天描述的事故太过相似,现在传闻又再现,毛骨悚然的巧合。
不。这一定不是巧合。
他们没有报警也没有通知任何人,太宰治检查了尸/体。
尸/体的皮肤呈现橙粉色,是冻死的特征之一。结合前几次案件,应该就是冻死的。
问题是——门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凶手是如何悄无声息地将一个成年男性的尸/体运进他们的房间吊起?
“异能力者犯罪。”太宰治定论,他叹了口气,“说好的公费度假……”
夏知宽慰:“玩过滑雪了。”
等彻底调查完了整个房间,太宰治才慢悠悠地通知了藤本负责人。
他将藤本负责人的心虚尽收眼底,猜到这大概是那位二宫先生的授意。看来这位二宫先生也没有表现的那么尊重他们。
在夏知和太宰治这间房里发生的这起案件也和之前的案件一样,没有第一起的蜡像、血迹以及刀。
藤本负责人只叫了几个员工来,同样没有选择报警。
经过雪场员工的核查,确定了死者是前天入住酒店的山崎先生。和他同行的还有他的两个同性朋友和他的妻子。
“山崎夫人就交给你了。”
夏知领命,带着山崎夫人去了藤本负责人临时开辟出来的一个房间:“节哀。”
山崎夫人看上去有点恍惚。
夏知轻唤了一声:“山崎夫人?”
“额……”山崎夫人回了神,看向夏知,“抱歉。”
“我理解。”夏知说,“能问问你们原定的行程吗?”
“原本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知道你们行程的人多吗?”
山崎夫人摇了摇头:“只有他同行的两个朋友和我。”
“这两天有和雪场的人发生争执吗?”
“没有。”山崎夫人解释,“我先生,他是滑雪运动的爱好者。以往他来都会去高级道,今年带了我来,我是第一次滑雪,所以这两天我们都在初级道。初级道虽然人多,但大家速度都慢,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夏知问:“他常来这个滑雪场吗?”
“是,他说过他每年都会来。”
“去年也来了吗?”
“去年?”山崎夫人愣住,似乎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到去年,但还是给予了答案,“来了。去年下了几场大雪,他说要去滑野雪。”
野雪!夏知捕捉了关键词。
去年的野雪。昨天的教练说过,去年滑野雪的人里出过事故。
“去年山崎先生滑野雪有遇到什么事吗?”
“抱歉,去年我没有来,不太清楚。不过……”山崎夫人说,“今年一起来的他的两个朋友,他们去年也在一起。你可以问问他们。”
“好的,谢谢。”夏知跟着又问了几个问题。结束之后,她看隔壁房间的太宰先生还没动静,就先带山崎夫人去了负责人准备的休息室。
她们刚开门准备进去就听到隔壁房间一阵喧哗。两个人迷茫地对视,往那边赶了过去。
夏知打开门:“怎么了?”
房间里是双手插兜站着的太宰治和两名或坐或趴在地上的男性。
夏知:“……发生什么了?”
“呀。一定是房间的地板太滑了。”太宰治这么说,手却没有要抽出来的意思,“你们没事吧?”
这怎么看都不像没事啊……
出乎夏知的意料,两名男性虽然面露不快,但没说什么,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