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那颗弹丸都没在天空上炸响冒出烟雾、发出信号,他们才恍惚意识到,他们是被楚妍给耍了。
确实如此,那根本就是假的。
楚妍不过寻常进宫,岂会把这种东西待带在身上,她看见滚落在地上的点心,这才急中生智。
搓成团的不过是一团枣泥豆沙罢了,只是看起来很像。
得知了真相后,他们有不能把楚妍怎么样,毕竟楚妍还要用来留着威胁齐王。
在小郡主被挟持的消息传遍京中、关上城门搜查之前,他们好歹带着楚妍突破重围到了京郊。
等楚妍在一辆窄小的马车上,一路颠簸的到了地方时,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这里离着行宫不远……
紧接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很快为她解开了这个疑惑。
“二表哥?”楚妍皱着眉,有些意外见到的竟是宋时琛。明明皇舅舅还没有把他放出来,怎么他竟能离开行宫?
宋时琛望着一年多不见,那张美貌的脸越发了不得的楚妍,仍然露出如同先前和煦的笑容。
“妍妍别怕,二表哥不会伤害你的。”他温和道:“不过是请你过来玩两日,顺便请你帮个小忙罢了。”
楚妍才不会信他的鬼话,可宋时琛就是闭口不言。
“妍妍,你暂且安心住下,若短了什么只管吩咐人便是。”宋时琛并不会多解释什么,他只留下了这句话,便匆匆离开。
她倒是记得,上一世二表哥起兵造反被贬为了庶人。可那时他并没有被软禁,手中还有些实权,纵然没了英王的亲王爵位,比起一般的皇子还是强上许多。
不过那场叛乱很快被平息了,根本不算什么。
眼看小舅舅就要带兵进京,附近又有近卫营和巡防营的人在,他怎么敢就这样莽撞行事?
难道他还想螳臂当车,再造反一次?
这次她会被劫走,简直说明宫中定然有人在里应外合。
宋时琛在宫中还有这样的力量么?
她被关在一间小院子里,原先服侍的惠嫔的小宫女被分到了这儿,名义上的服侍,实则是监视。
既是无法离开,楚妍只得暂且安分的待着,免得宋时琛狗急跳墙伤害到她。
只是她还没想出怎么往外传递消息,那宫女走到她面前。
“小郡主,奴婢服侍您更衣。”
***
宋弘偲第二日一早准备启程时,刘进来回话道:“王爷,昨日监视咱们的人,往行宫去了。”
京郊行宫?
他最初以为是宋弘旼的人,对他带兵押解战俘进京不放心,才故意派人来监视他。
现下行宫中的人唯有宋时琛——
这个皇兄曾经最疼爱的皇子,自小顺风顺水的长大,原本他该顺利成章的被立为储君。当初惠嫔自以为替宋时琛生硬拒绝了跟妍妍的亲事惹恼了母后,且平宁侯府也着实不争气,才被抓住了把柄。
宋时琛曾经比如今的宋时远更接近皇位。
他怎么可能甘心落魄的被拘禁在行宫中孤独的死去?
宋弘偲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宋时琛自小被皇兄亲自教养着长大,皇兄对自己的忌惮他一定十分清楚,莫非他从中做手脚?
既是无法确定他的下一步举动,宋弘偲决定按兵不动。
“不要声张,也别他们看出咱们已经察觉了。”宋弘偲将斗篷整理好,对刘进道:“全程戒备,静观其变。”
刘进答应着退下。
宋弘偲拿出了自己的佩剑,静静一笑。
若是宋时琛自寻死路,他不介意一起料理了。
这次出发,宋弘偲命令大家加速前进,他们要在夜幕降临前到达京郊的近卫营。
在路上刘进来汇报了三次,一直有人跟着他们。
宋弘偲面上看起来气定神闲,如同踏青般轻松惬意,实则时时留意着周围的情形。
当天色渐暗,晚霞在天幕上肆意舒展时,他们经过了一片树林。
这片树林在官道旁,是一处绝好的隐蔽地点。
若是有人想动手,这里是最佳地点。
宋弘偲放慢了速度,策马缓缓通过这条官道。
果然不出他所料,林中突然窜出一大片遮面的黑衣人,他们个个手持刀刃,团团围住齐王队伍。
“王爷,我们主子请您过去一叙。”为首的人并不由想象中的刀枪相见,反而客客气气道。
刘进等近卫立刻摆出阵型,护在宋弘偲的马前。
“胆子不小。”宋弘偲挑眉,似笑非笑的问:“你主子又是谁?”
为首的人不答,也没动手,他从怀中掏出一只温润莹白的羊脂玉镯,细腻温润的质地光泽,宋弘偲蓦地收缩了一下瞳孔。
“这只镯子,想来齐王应该认识罢?”他把镯子抛给了宋弘偲面前。
宋弘偲握紧了镯子,眼神霍然犀利。
妍妍的及笄礼他错过了,特地托人送了礼物来。其中有一件便是这支无暇的玉镯,妍妍还回信说自己很喜欢。
“小郡主是您最疼爱的晚辈,您不想知道她现在何处?”那人胸有成竹道:“这下您总该想去了罢?”
他们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