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摔在地上,紧接着一阵巨痛,却是那马的后蹄踩在他的腿上,痛得他“哎哟”一声,像只虾子似的蜷缩起来。他惨叫着骂道:“你……给我站住!你他娘的,半夜三更,城中驰马,你赶着投胎去啊?”
后边又有几骑快马飞驰而来,马上的骑士高声呼喊道:“国舅爷,国舅爷,您慢着些,等等我们啊!”
地上那人抱着大腿,痛得满头大汗,骤然一听那几名骑士高喊“国舅爷”。吓得他激灵一下,登时就住了嘴。国舅爷?那是他这等小民只在戏台上才能见到的角色,他一介小小屁民,哪里还敢再骂。
顾三爷紧赶慢赶地回到侯府,两胯都被马鞍磨得火辣辣的痛,他让人扶着下了马,气喘吁吁地问道:“国舅爷回来了么?”
听说李玄成回了府邸,顾三爷这才放下心来,赶紧赶过去,李玄成此时已经回到滴翠楼下。厅中杯盘狼籍,残羹剩菜尚未收拾,李玄成独自据于席上,正在自斟自饮,看他脸色通红,怕是有了七八分醉意了。
顾三爷暗暗叹了口气,缓步走进厅去,在李玄成身边坐下,先为李玄成斟了杯酒。清咳一声道:“国舅爷,天涯何处无芳草,以国舅爷的人品、身份,何必为了一个蛮夷女子苦恼呢?”
李玄成喷了口酒气。醉醺醺地道:“我……我李某人是何等身份,岂会因为一个女子而颓丧?三爷你……你多虑了。只是那叶小天如此目中无人,羞辱本国舅,我心中实是忿恨难平啊!”
顾三爷听出他有些言不由衷。他若真的忘情于莹莹姑娘,又何必如此在意叶小天和夏莹莹今夜的举动?又岂会借酒浇愁?不过难得有个理由转移话题,顾三爷忙就坡下驴。道:“国舅,这叶小天究竟是什么人呐?”
李玄成道:“此人不过是贵州一方小吏,区区一个典史,不知因何缘故,赶来金陵待参……”
李玄成对叶小天所知有限,如果不是因为莹莹对叶小天有情,所以关注过一下,连这些情况他也不会了解。可他只说了两句,忽然又想到叶小天既然如此卑微,莹莹姑娘却为了他而弃自己如敝履,岂不显得自己更加不堪?那不屑的话儿便再也说不下去。
顾三爷目光闪动,轻笑道:“原来如此,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还是待参的官……”
顾三爷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神色:“这样一个人物,国舅爷您要整治他,还不是像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您是高高在上的贵人,何必为了一只蝼蚁动怒呢?”
李玄成虽然愤怒已极,且有了七八分醉意,可他的理智尚在。大明帝国对外戚一向控制的很严格,虽然他们能尽享荣华富贵,能在一定程度上对皇帝产生一些影响,可是就连大明的皇帝都要受到百官的约束,更不要说外戚了。
李国舅自幼就受做太后的姐姐教诲,从不敢张扬跋扈,越雷池一步,此时一听顾三爷这话,不安地道:“三爷,晚辈虽为国舅,却也无权干涉朝廷命官的事啊,况且这只是我的个人私怨,很容易遭人诟病……”
顾三爷呵呵一笑,附耳对李玄成低语了几句,李玄成双眼亮了一亮,犹疑地道:“此计可行么?”
顾三爷抚须微笑道:“国舅爷,不是老夫夸口,若他是个五品知府,可能这事也有些难度,可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谁会为了他拂了国舅爷的面子呢?”
“嗯……”
李玄成想了想,思索地道:“三爷,此人着实可恼,若不予以惩诫,晚辈难消此恨。晚辈这就修书一封,遣人送回京城,争取把他留在南京城,之后的事情,可要麻烦三爷了!”
顾三爷欣然道:“国舅放心,只要你能把他留在南京城,老夫就能把他打落尘埃,再也不能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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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子至此已经发书半年了,恰也刚过一百万字,更难得的是,他还休持着处男之身,啊!小天幽怨地看着平安夜狂欢的那些淫们,然后很愤怒地瞪着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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