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讨自己以往过失,就见叶小天走进了签押房,白主簿赶紧离案相迎,拱手道:“哎呀,县丞大人有事,只管召下官进见,怎么敢劳动大人前来。”
叶小天怔了怔,依稀记得,这种客套话儿他对花知县说过,对孟县丞、徐县丞也说过,不想风水轮流转,今日终于轮到别人这般拍他马屁了,不禁哑然失笑。
白主簿请叶小天坐了,吩咐小僮上了茶来,毕恭毕敬地道:“不知大人有何指示,还请大人示下。”
叶小天又怔了怔,他哪有什么事儿吩咐,不过是被一个大美人儿纠缠的不得安生,想要找个地方避难罢了。叶小天想了想,便摸着鼻子道:“呃……,不知白主簿今日放衙后可有空闲,你我同往‘太白居’小酌一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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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轻车,在七八名侍卫的护从下驶进了葫县县城。窗帘儿打起,露出一张清瞿削瘦的面孔,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脸上皱纹很深,仿佛用刻刀一丝丝刻出的纹路。
但是这个老人的一双眼睛却很有神,顾盼之间有一种久居上位者自然而然熏陶出来的威严之气。此人正是赵歆,播州大阿牧,杨天王的大总管。
这个总管可不是士绅人家的大管事,而是和汉晋隋唐时期的官职兵马大总管类似,那是军政一把抓的重要人物,如果把杨应龙类比为封国的国君,那大阿牧赵歆就是封国的宰相了。
赵歆向外淡淡一扫,随手放下了窗帘,沉声吩咐道:“直接去驿站吧。”
赵歆赶到驿站,赵文远赶紧迎出来,一见赵歆便欣喜地道:“爹,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赵歆看到儿子,慈祥地一笑,道:“办事路过铜仁,特意赶来看看你。”
父子二人进入小厅坐下,赵文远亲自为父亲端来一杯茶,赵歆品着茶,向赵文远询问了一下在葫县的情况。赵文远一直以为他在葫县身负重任,赵歆当然知道这只是杨天王明修栈道的一计,杨应龙是不会把真正的大事交给一个毛头小子去承担的。
不过赵歆也没有必要说出真相,打击儿子的信心。反正不管杨应龙是否把葫县作为经营重点,儿子做官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紧要的,而且儿子因此不用承担极大责任,他也放心。
赵歆慰勉几句,又对儿子点拨一番,忽然想起迄今还未见到潜清清,不管是他播州大阿牧的身份,还是现在潜清清公爹的名份,潜清清都没有避不见礼的道理,便问道:“对了,清清呢?”
“呃……”
赵文远吱唔了一下,道:“清清,奉土司之命,一直与遥遥保持密切联系,今日去叶府看遥遥去了,应该会……暂住一晚吧。”
赵文远怂恿潜清清勾引叶小天,是因为潜清清与他并无任何实质关系,他没有心理负担。不过,这只是他们两个便宜行事,有些话还真不好对别人讲,尤其是他的亲生父亲,是以赵文远撒了个谎。
赵文远先对父亲搪塞了过去,便想着明日派人再去接清清回来,如果他的父亲来了葫县,儿媳却不来拜见,会让人对他“夫妻”的关系产生怀疑的。
衙门放衙的时间其实挺早,按照现代时间也就下午三点多钟,叶小天和白泓一起到了太白居,盛隆大掌柜的一见是这两位大人物到了,马上竭诚奉迎,全程候命,把两位大老爷侍候得无微不至。
酒宴之间,叶小天发现白泓有些怕他,不管他怎么表示随和,白主簿都是战战兢兢、毕恭毕敬的模样,这令叶小天很是无奈,两人不能平起平坐,这酒喝得也就没了滋味,捱至日暮,两人便散了酒席。
叶小天带了六侍卫回转山上府邸,心里想着回到府里便去哚妮处腻着,发了花痴的潜夫人再如何“春意盎然”,相信她也不会追到哚妮那儿,不想他到了府里,并未如前几日一般,见那潜清清徘徊左右,一见他便缠上来。
叶小天固然松了口气,可是……他马上又无耻地感到,自己心里似乎有点失望的感觉,哎!近之则不恭,远之则逊的又何止是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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