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包和钱小明等人硬着头皮走上前,一碰上张道蕴、吴辰亮等人凶狠的目光便有些退缩起来,他们昨日被带到衙门后,才知道这些人的真正身份,心中顿时生起了畏惧之意。
这时被叶小天一问,几个人吱唔半晌,想到被这权贵人家报复的严重后果,终究不敢出面指认,便吱唔道:“大老爷,我等……我等当日听闻青青姑娘呼救,便赶去洛家,施暴歹人仓惶逃跑。我等追赶不及,只和他们打过一个照面,对他们的相貌记得实在不甚清楚,无法确定……是不是他们。”
张道蕴等人听了便嘿嘿地冷笑起来,状极得意。洛父、洛母一听,怒不可遏地骂道:“宋三包,钱小明,你们还是不是人,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就是他们五个、就是他们五个啊!”
宋三包和钱小明等人羞惭地低下头,任由洛父洛母痛骂,既没有勇气反驳,也没有勇气站出来指证张道蕴等人。叶小天见状心中不由一沉,他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御尘叫道:“推官大人,这些人证根本记不清歹人模样!我等皆是权贵人家子弟,财帛子女,予取予求,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呢,这只是一个误会罢了。你马上释放我等,我们便不追究你的责任。”
n,.吴辰亮、张纮、项飞羽马上跟着鼓噪起来,叶小天沉下脸色道:“住口!没有人证,还有苦主。该怎么断案,本官自有主张,尔等再敢鼓噪,本官便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御尘看到叔父御龙打出“稍安勿躁”的手势,便冷笑着住口。叶小天道:“钱小明、宋三包,尔等再看清楚些,当真认不出这些人?”
宋三包一抬头便看到张道蕴等人凶狠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颤声道:“小民……小民当真记不清了。”
叶小天道:“好!洛父、洛母,你二人上前,再给本官辨识一遍,这五个人,果真就是进了你家,强暴你们女儿的暴徒么?”
洛父激动地道:“大老爷,草民看得清清楚楚,是他们!就是他们!他们五个酒气冲天地闯进我家,将我夫妻打晕。强暴了我的女儿!对了,他,就是他,就是他带头的!”
洛父指着张道蕴咬牙切齿地说着,洛母也指着吴辰亮叫道:“就是他!民妇挣扎反抗时,还曾挠伤了他的脖子,大老爷一验便知。”
吴辰亮下意识地捂住了脖子,转念又一想,便冷笑着放下手。在他心中,因为这些小民的指控而有所掩饰,那是胆怯的表现,会被人取笑的。叶小天沉声道:“苏班头上前查过!”
苏循天走到吴辰亮身边。吴辰亮挺胸昂头,睨着他冷笑。苏循天仔细看了看,回身抱拳道:“大人,疑犯吴辰亮颈上确有几道尚未痊愈的指痕。”
吴辰亮得意洋洋地道:“这几道指痕。是前两日吴某与妻子口角,被我娘子挠的,推官大人若是不信。将我娘子唤来一问便知。”
叶小天冷冷地看他一眼,又转向洛父道:“你的女儿可还清醒?她是受害者,本官还需她的口供才成!”
洛父点点头,回身走到女儿身边,看见她憔悴虚弱的模样,忍不住又流下泪来,在她耳边哽咽地道:“女儿,推官老爷替咱家作主,已经抓住了那几个恶人。女儿醒来,快快指认他们,推官老爷会替你做主的。”
洛青青虽已绝食三日,其实倒还不至于就此人事不省,最主要的是她受此奇耻大辱,身心饱受摧残,已经萌生死志,她的意识不愿让她清醒过来,否则那叫她无法忍受的一幕便会浮上心头,因此一直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
隐隐约约听到父亲在耳边说话,洛青青虚弱地道:“爹,求你让我死了吧,女儿不想活了,女儿……不能活了。”
洛母一听,泪水更是模糊了双眼,哭泣道:“女儿,那些歹人已经被官家大老爷抓住了,需要你的指认才能治他们的罪,女儿,你醒一醒,你醒一醒呀!”
洛青青听清了这几句话,精神不由一振,她慢慢张开眼睛,意识渐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果然身处公堂之上,她的眼神动了动,忽地看到站在一旁的张道蕴等人,顿时尖叫一声,蜷缩起了身子,躲进母亲怀抱,惊恐地叫道:“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叶小天道:“你不用怕,你且看清楚,是否这几个歹人坏你名节,看个清楚,自有本官替你做主。”
洛青青循声向公案后看了一眼,见有一位甚是年轻的官员站在那儿,态度和霭地对她说话,便垂泪道:“大老爷,就是他!就是他们几个,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叶小天追问道:“你看清楚了?确实无误!”
洛青青咬牙切齿地道:“民女绝不会看错,他们这些畜牲……就是化成灰,民女也认得他们!他……”
洛青青指着张道蕴道:“这个恶人,他闯进我家,打昏我的父母,对我……强行不轨。民女誓死反抗,也被他打晕。民女还记得,曾经抓伤过他的下体,求大老爷为民女做主。”
叶小天一挥手,喝道:“苏班头,把张道蕴带下去验伤。”
“不用了!”
张道蕴哪肯接受让几个帛隶脱了他的衣服,赤条条地检查他的身体的羞辱,他上前一步,不耐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