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她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既然知道是痴心妄想,就把心思收回来。”
含着眼泪的陆玉簪轻轻点下头。
蔡氏沉吟了会儿,遂道,“罚你二十藤条,抄《女诫》《女则》各百遍。”再重把人打坏了,又要耽搁上路,她们离开大同一年多了,把丈夫一个人扔在大同这么久,她着实不放心。待确定长女和外孙们平安,她得立刻出发。
陆玉簪下拜领罚。
见她不求饶,蔡氏沉郁的心情好转了些,知道错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谁年轻时候不犯一两次蠢,别蠢到家就成。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莫要天真了。”蔡氏说了一句。
“母亲教诲,玉簪铭记于心,日后绝不再犯。”陆玉簪再次叩首。
“下去吧。”蔡氏摆摆手。
陆玉簪又拜了拜,“母亲,翠色她毫不知情,请母亲勿要降罪于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该罚的人是我。”
蔡氏淡淡道,“她是仆,你是主,她没有照顾好你,这就是她的错。你要是真心疼她,下次做事前就三思再三思。”
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陆玉簪哀求,“都是我的错,是我故意支开她,她只是奴婢,焉敢不从。”
蔡氏不为所动,“主子犯错,奴婢受过,古往今来都是这个理。翠色照顾主子不力,二十大板。”
陆玉簪张嘴欲求情。
蔡氏看着她的眼睛,“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陆玉簪失声痛哭,她错了,真的错了!
蔡氏叹了一声,“放心,要不了她的命,只是个教训罢了。”这个教训就是给陆玉簪的,她的一举一动,不仅仅攸关自己,还干系着身边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以为唱大戏呢。
二十藤条是蔡妈妈亲自动的手,细细的藤条抽在小腿上,一下就是一条红痕,陆玉簪头埋在双臂里,一声不吭,疼的受不了了便咬住袖子。不过片刻,浑身的衣裳便湿了。
蔡妈妈告了一声罪,吩咐下人妥善照顾,回去复命。
“没喊?”
“一声疼都没喊。”蔡妈妈回道。
蔡氏笑了笑,“倒是个硬性的。”
蔡妈妈也笑了下。
蔡氏收了笑,叹了一声,“经此一遭,希望她懂些事吧,也让我省点心。”
蔡妈妈道,“老奴瞧着,四姑娘是真的知道错了。”
“知错就好,最怕那死不悔改的。”蔡氏点了点头。
……
一直留意着动静的陆诗云发现陆玉簪只是挨了二十藤条,心下不忿,陆玉簪做下这么不要脸的事,母亲居然如此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若是在民间,这种人浸猪笼都是该的,再不济也得挨一顿板子啊。
不忿归不忿,陆诗云却是不敢嚷出来,只能把自己气了个半死。
陆玉簪莫名其妙摔了一跤,摔到需要卧床静养,陆初凌还发现陆诗云欲言又止,问她,又一脸纠结不敢吭声,逼得急了,就开始哭。陆初凌心下狐疑,歪缠着蔡氏,蔡氏拗不过她,也想让她引以为戒,遂告诉了她。
陆初凌撇撇嘴,“果真上不得台面。”
见状,蔡氏脸一沉,正要教训,丫鬟匆忙跑进来,“夫人,大姑奶奶发动了。”
蔡氏哪里还顾得上陆初凌,急忙赶往承恩公府。
陆初凝这一胎生的艰难,足足生了七个时辰,历经艰险诞下一对龙凤胎,陆初凝产后大出血,人险些救不回来,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望着孱弱的女儿以及一对外孙,蔡氏一边庆幸一边担忧,这养的住吗?
原本打算等女儿平安生产后就离开的蔡氏又迈不开脚了,不亲眼看着外孙们脱离危险,她怎么敢走。丈夫和女儿,蔡氏比比,还是女儿份量更重一些,遂又把归期往后延了延。
这个年,蔡氏就在担惊受怕过去了,一直到满月,两个宝宝还细细弱弱的,哭声比猫儿还小。满月宴上也没抱出来见客,只亲近的人家进去见了见。
陆初凝的婆婆郑三夫人一脸虚心地向南康长公主请教,养羸弱的龙凤胎,南康长公主有经验,她眼馋的看一眼神采奕奕的陆夷光,盼着自己孙女将来也能这么精神。
南康长公主那经验都是假的,陆见游一出生就白白胖胖,陆夷光身子虚弱,却是陆清猗在照顾。当然这些是不能说的,她挑着照顾小娃娃的一些经验糊弄了过去。
略看了小宝宝两眼,南康长公主便离开,陆夷光也跟着郑家的姑娘下去玩。
远远的看见陆初凌和陆诗云凑在假山拐角处一块说话,神色看着竟然有些愤恨。
陆诗云粉面带煞,“生了一张狐媚脸,竟是连大姐夫都不放过。”
陆初凌,“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亲眼看见的,大姐夫刚才多看了她好几眼,她长得招人,勾引别人就算了,居然大姐夫都……”陆诗云气愤填膺,“好生不要脸,怎么,瞧着李大公子没指望了,就想另攀高枝,可也没这么不讲究的,莫不是盼着大姐有了万一,她来当后娘。怪不得大姐怀孕之后,她来的这么勤快。”
“你闭嘴!”陆初凌气急败坏地瞪着她。
陆诗云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