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情况特殊。
南康长公主都想掰开儿子脑袋看看,往日里那么精明的孩子,怎么在这事上就犯糊涂了。
南康长公主气得心肝儿疼,卷起画卷,甩手走了,走到门口回头指着陆见深,“你好好想想,你这么怎么糊涂,现在还来得及。”
陆见深道,“儿子并非一时冲动,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将会面临什么,恳请母亲成全。”
南康长公主气苦,怎么就犯倔了,想大骂他一顿,可想到他马上就要北上,怕他分心坏了正事,强压着郁愤道,“你也容我想想,大战在即,你别为了旁的事分心,有什么等回来了再说。”回来了,她再给他扳回来。
陆见深笑了下,“母亲放心,我知道轻重。”
你知道个鬼,南康长公主忍住了怼回去的冲动,糟心的看他一眼,抬脚离开。
陆见深起身送她到院门口,“母亲慢走。”
目送南康长公主离开,陆见深轻轻一叹,捏了捏眉心,让母亲为难了,不过早晚有这一遭,这个契机千载难逢,他实在不忍错过。
走在青石路上的南康长公主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这小子是故意引她发现,至于原因,他这马上就要出征,自己投鼠忌器,可不得宽容一些。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他回来,起码两个月,自己的怒气也不复当初。更重要的是整天担惊受怕,待他平安回来,会不会格外怜惜?
南康长公主冷笑涟涟,臭小子跟她耍花腔。南康长公主气得想回头再骂一顿,可想起他马上要走,咬了咬牙,把转回去的脚又转了回去。
算他狠,待他回来,再跟他算总账!
……
陆见深走了,还把陆见游一道带走了,十六岁的小伙子,总得干点正事。
陆见游鬼哭狼嚎,他就想当个幸福快乐的纨绔而已,为什么这么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他,家里又不缺他这一口饭吃。
所有抗议被无情镇压,陆见游愁眉苦脸地被陆见深押赴刑场,不对,带上边疆。
陆见深陆见游兄弟一走,公主府霎时冷清下来,陆夷光往回跑的次数便更多。
南康长公主嗔,“隔三差五来着就行,来的太频繁了不好。”
“您放心,父皇知道的,父皇自己说的,这边冷清,让我经常来看看。”陆夷光摇了摇南康长公主的手。
南康长公主摸摸她的脸,“陛下那你有空也得时常去陪陪他。”厚此薄彼,难保皇帝心里不痛快。
陆夷光笑,“待会儿回宫的时候,我带一些点心回去孝敬父皇。”
南康长公主点点头,“陛下稀罕的不是你的东西,是你的心意。”
陆夷光颔首,“我知道,父皇疼我,我也会孝顺他的,还有您和舅舅。”
南康长公主欣慰的笑了。
恰在此时,丁香匆匆跑了进来,“公主,庆王府传来消息,小世子不好了。”
李憬今年刚刚十岁,一开年庆王就上折请立世子,庆王心知肚明自己这儿子养不大,可作为父亲,想让他活着的时候能多体面就多体面,这是儿子身为嫡子应得的荣耀。
南康长公主脸色一变,马上站了起来。
陆夷光道,“我跟您一块儿过去看看。”
李憬终究是没能熬过当晚,哪怕是早就有心理准备,庆王妃还是禁不住悲痛,晕了过去,庆王府一片兵荒马乱。
因为是夭折,所以丧事颇为简略。不过到底是王府世子,前来祭拜的人并不少。陆夷光和昭仁公主一块去给小堂弟上一炷香。
王府里迎客的的大少爷李恪和二少爷李恺,前者是庶长子背后有庆太妃支持,后者是嫡母庆王妃养大。庆王府两位少爷世子之争已经搬到台面上,如今只怕是要进入白热化。
上了香,陆夷光和昭仁公主去后院探望病倒的庆太妃和庆王妃。
庆太妃越发苍老了,头发几乎全白了。以前她觉得庆太妃不喜她是因为气场,后来才知道,因为庆太妃一早就知道她与她没有血缘关系。
对此,陆夷光并没有怨气,庆太妃不喜欢她天经地义。再说太妃从来没有打骂过她,只是不亲近而已。
望着老态龙钟的庆太妃,陆夷光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庆太妃打得起精神招呼了下,客客气气的。
陆夷光和昭仁公主没有久留,问候过便告辞。
庆太妃叹了一口气,居然是皇家公主,还如此得宠,要是知道,自己肯定会待她更好,幸好自己也没苛待过她,南康这丫头瞒的她好苦。
离开沉香院,二人又去了茗湘院探望庆王妃。
“对不住,母亲刚刚睡下了。”李漱玉小腹微微凸起,她正月出阁,没多久就怀上了,如今已有四个月的身孕。
昭仁公主说道,“是我们来的不巧,那我们改日再来探望叔母。堂姐节哀,当心身子。”
陆夷光也道,“你现在可是双身子。”
片刻后,陆夷光和昭仁公主离开庆王府,坐上回西苑的马车。
半路,昭仁公主被敏妃派来的人叫回了皇宫,神神秘秘的好像是有事。
陆夷光便一个人返回西苑。
暮夏时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