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道远都要在心里喊上一声:好家伙!贤妃慌了,但为了苟活也是什么都敢说。按你的说法,太子昨天才跟你有了点什么,你今天就能有孕在身?
他忍不住再次开麦,“敢情太子殿下是圣人神仙啊,能跟你天人交感的。”
即使场合不太对,还是有人憋不住笑出了声。
皇帝又一次颜面扫地,脸色阴沉得……能挤出一把水来。
太子仰天大笑,笑够了便恢复坚定之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父皇!因为围场上儿子没能为您挡箭,您便恨上儿子了?欲除我于后快?二哥和霍家五郎当时都为了您挡箭,您可奖赏他们了?”
太子真是时刻都要带上他。容道远这次就不助攻了。
沉默好一会儿的皇帝终于开口,“你不是想逼宫?”
太子面色凝重,旋即又惆怅了起来,“咱们父子终究要走上这一步。”
皇帝明显懒得再废话,他对着身后的禁军们比了个手势。
禁军们整齐划一的拔剑拔刀,对准太子。
话说太子明知是鸿门宴还敢不带武器过来,就是仗着这么多宗亲世家在场,皇帝终究有所顾忌,有霍五这个无敌保镖在,他顺利跑出乾清宫与东宫卫率汇合问题不大。
图穷匕见,太子扯住身侧顾潇潇的手腕,一起快步后撤,就在他们马上来到霍五身边的时候,站位最前也最先奔着他冲来的禁军……一刀砍翻了心不在焉的顾父……
没错,就是顾父。
莫说太子和顾潇潇了,在场众人尽皆大惊失色:谁能想到皇帝这么丧心病狂,不止想废掉太子,居然还想把他们一锅端!
场面瞬间就乱了起来。
而砍翻顾父的那个禁军也不管太子,快步冲着容道远而来,边跑边笑,“你现在手里没有鞭子!”
容道远高高跃起,抡起长腿就是一个飞踹,“谁跟你说我只会用鞭子。”禁军“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倒在地。
他从容捡起地上长剑,一个大力横扫,就削掉了正对宗室女眷砍杀的四五条胳膊。
系统小光及时配音,“吃我远哥一记猛男大剑。”
容道远哈哈大笑,指着地上掉落的制式长剑和弯刀,对奔向他的勋贵和世家家主们说,“自己动手。”说完他就冲追着太子和顾潇潇砍的那几个禁军去了。
他手起剑落,利落地戳死追击太子的禁军,再就近救下好几位宗室跟世家家主们。
为了真实一点,他故意受了点伤,都是看着厉害其实——医院去晚点能自己愈合的那种。
饶是他武勇无匹,太子和顾潇潇依旧看得十分揪心,他俩也不像刚才那样自信,而是深深在为他们的未来担忧。
话说这次应邀前来的宗室世家勋贵和高官总有好几十人,而皇帝一开始也只安排了一百位禁军刀斧手——大周的乾清宫是给皇帝办公和起居的地方,跟举行朝会的太极殿不同,面积不小但隔间很多,压根盛不下大几百人。
然而地小人多,没有太多回转空间,对于想给予宗室世家重创的皇帝而言,肯定是有利的。
即使容道远左右开弓,剑剑都不落空,但禁军们也已经砍伤并挟住了好几位世家家主,包括赵大舅在内。
而南父运气不错,手上虽然挨了一刀,但还是顺利地跑到了容道远这边,和其余手持刀剑自卫的宗室和世家家主们站到了一起。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大堂里就泾渭分明,分成了两个“阵营”。
禁军损伤了三十余人,剩下六十多人。
他们手里有二十位宗室以及世家家主,太子身后则有容道远以及同样二十位宗室和世家家主。
由于容道远以一敌十饶有余裕,明面上好像父子俩势均力敌。
皇帝与太子也的确在无言对峙,乾清宫外此时也十分应景地响起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皇帝新调过来的禁军与太子的东宫卫率以及偏向太子的大内侍卫接战了。
太子深吸口气,看向容道远,吩咐说,“擒贼先擒王。”
容道远比划了一下距离,面露难色。
他心里却说:不愧是太子。救命这么多次,居然还能腆着脸提要求,让他去刺杀皇帝。
哪怕事后太子胜利,就凭他曾经弑君这一条,无论如何都活不下去——哪怕因为经此一战,皇帝脱不开“昏君”和“暴君”之名。
太子见他婉拒,眼中阴鸷一闪即逝,但此时真不是他跟霍五翻脸的时候,他……也只能忍耐。
就在大家紧张地等待外面战事的结局,紧闭的乾清宫宫门忽然被人撞开了个小缝。
众人齐齐看了过去:误打误撞闯进来的是个禁军。
皇帝腾地起身,面露喜色。
容道远抄起手中长剑对着那禁军大力一掷,精准地把那禁军钉死在了宫门上。
皇帝立时缩回了禁军的保护圈。
而禁军们也各个如临大敌,死死盯着容道远。
容道远再次捡了把长剑握在手里,站在太子身后动也不动了。
而距离宫门最近的宗室和世家家主们反应很快,及时关上了大门。
可十几息过去,门外便接连传来冲撞之声。哪怕守门的宗